中也明白,裴钰发话,太祀的这群礼官哪里敢违抗。
他们也不过是左右为难。
说来这里面也有她的不是,传话时未能说得明白些。
她让人告知裴钰认亲之事,原是想他若有别的打算便得提前行动,才能有所回缓。
哪里想到他居然在仪式上这般胡来。
现下安氏等人以为这礼已成,她亦不知该不该与安氏道出实情,又该如何道出实情?
安氏此人谨慎又极为守礼法规矩,若是听得实情,怕是会当即与裴氏分断干净。
这本是一家亲的事却变成了仇家,这并不是裴老夫人想看的局面。
良久,裴老夫人才看向一旁的执笔,道:“记到裴钰头上。”
“是……啊?”
执笔愕然地抬头,看向裴老夫人,“敢问老夫人,这,这,这以什么名分?”
谁料,裴老夫人却再无后话,起身带着嬷嬷便去了客院,窦氏众人还候在那。
执笔看着老夫人离开的身影,又求助般地看向太祀的礼官,却见礼官锤了锤自己今日一直弯着的腰背。
他看了看执笔手中的册子,轻挑眉梢。
“这个,我劝你留着点余地。”
执笔满是疑问地看着礼官等人的离去,心下一横,依旧将窦长笙之名以裴老夫人孙女之名记下。
只是那笙箫的“笙”,却被他写成了人生的“生”字。
这余地,也不知合不合老夫人的心意。
客院内,众人纷纷向窦氏道贺,安氏带着傅荣华一一谢过。
“老太太今日大喜。”
安氏抬眼,便见一华衣妇人款款朝自己走来。
她见眼前这妇人模样有些陌生,她身旁的年轻男子倒是仪表堂堂。
傅荣华赶紧上前介绍。
这是辛氏的主母越氏与长子辛弘文。
听闻辛氏之名,安氏心中一沉,却是不动声色与之说着客套的话。
良久,阿笙方才姗姗来迟。
她一边与众人谢过,一边走向安氏等人,而后低低地欠了欠身,全了礼数。
“怎么来得这般晚?”
阿笙端着谦和的笑意,胡诌了一个理由。
“那服饰甚为繁杂,换下来须得花些时间。”
这套服饰是裴氏依照祖制专门为阿笙定制,光是披挂便有三套,繁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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