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忘记带上门。
戴柯被迫在戴四海眼前折回去关门。
心虚一目了然。
戴柯若是闷头就走,嫌疑更大。
他没话找话,“梁曼秋经常这样到处随便睡着吗?”
“嗯,”戴四海从水杯半抬头,盯着他,“中考生很辛苦,你应该清楚。”
戴柯:“我不在家,你们谁来搬?”
戴四海:“搬什么?”
是搬不是抱,沉睡的梁曼秋像一件货物,和他没有互动,不能用暧昧的“抱”字。
阿莲应该搬不起,如果戴四海动手……虽然是他爸,戴柯莫名涌起一股对父亲的拒斥感。
他爸也不行。
戴柯:“搬梁曼秋回房间睡觉。”
戴四海给出一个安全又危险的答案,“不用搬,妹妹在床以外的地方睡眠很浅,摇一下就醒了。”
戴柯:“我摇怎么不醒?”
戴四海想了想,“应该是你这个哥哥让妹妹比较踏实,所以她睡得很安稳。”
戴柯拼命回忆,竟拿不准梁曼秋这两次到底有没有熟睡。
万一……
“大d,”戴四海打断他的思路,叮嘱道,“还有不到一个学期,妹妹就要中考。中考很关键,要多让着她,不要吵架打架,不要影响她的心态。”
戴柯做了亏心事,总怀疑戴四海话里有话。
他微低头拨了后颈发茬,“谁能影响她,她不影响我就好。”
这一年梁曼秋成了家里的太上皇,谁叫她最有潜力冲刺海城排名第一的高中海城中学。
戴柯若不是正正经经备战过中考,肯定忍不住爆发各种不满的小动作。
转眼到了百日誓师大会前夕,梁曼秋成了当之无愧的发言代表。
本人却受之有愧,比中考还要紧张,发言稿早早完成,发言一直堵在喉咙。
梁曼秋也有怯场的一天,戴柯大跌眼镜。
戴柯:“老子要有你这成绩,去哪里都横着走。”
去年中考成绩公布,戴柯把梁曼秋举高高,大手就像螃蟹的两只蟹螯,钳得她腋下生疼。
梁曼秋:“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事,你去年百日誓师也缺席了呀。”
戴柯:“只是到网吧玩一会。”
周六晚上,戴柯在学校用手机上q和梁曼秋打视频电话。
戴柯说:“等明天下午回家,我训一下你。”
听着像训细狗一样。
梁曼秋:“怎么训?”
戴柯:“保密。”
梁曼秋:“我想预习一下内容。”
戴柯:“先背稿子。”
除了脏话和骂人,梁曼秋从来没想过还能跟戴柯学其他东西。
梁曼秋:“你真的有办法?”
“哟呵,大d。躲这里跟谁聊天?我看看!”
画面抖动,一条陌生男声突兀闯入,画面上戴柯的肩头多了一条胳膊和半边脑袋。
“哇靠,你条女啊?”
画面飞速晃动,戴柯握着手机作势揍人。
戴柯:“你滚!”
男生:“这么紧张!就是你条女!”
戴柯:“乱说缝上你臭嘴。”
男生:“就是!就是!那么可爱的妞,不是也准备是!”
操场夜景在镜头里扭曲、魔幻,男生传出几声嬉笑和闷哼。
梁曼秋扒下耳机,揉揉发烫的耳朵。
等画面差不多正常,戴柯的下巴又回来,才重新戴上。
梁曼秋:“哥,刚刚那是谁啊?”
戴柯:“我儿子。”
高中生的松弛与中考生的紧绷截然相反,无端勾出梁曼秋想上高中的渴望。
戴柯身旁男生打趣他们的关系,像初一他那群球友对她时一样。长大两岁,不知成熟了还是越发敏感,她开始体会出不同。
流言与玩笑带来烦恼,同时也潜藏一种命定的安全感,像一条无形纽带,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许是两校分隔,梁曼秋需要这样的隐形连结,让她相信他们从未分开。
梁曼秋不可思议,“你还有儿子?”
戴柯:“还不止一个。”
梁曼秋脑瓜子一转,晦涩地问:“你有女儿吗?”
戴柯:“你叫我就有。”
梁曼秋不知不觉入了圈套,“哥,你真讨厌!”
次日中午,戴柯拉着行李箱自己搭地铁转公车到家,如约开始“训”梁曼秋。
戴柯:“中午吃饱饭没?”
梁曼秋点头。
戴柯:“声音怎么像三天没吃饭?”
“我声音一直这么小,啊——!”下一瞬,梁曼秋的尖叫声走调,揉着双颊,“哥!干嘛又捏我脸。”
还掐两边,比以前过分。
戴柯收回手,“现在怎么能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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