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仿佛散发电流,自傅鸣玉指尖传向全身?,带来一阵麻痹,傅鸣玉脸颊倏地?发起?烫来,他胸口起?伏,如火灼烧,因为他清晰地?听见那个字眼----“挚爱之人”。
挚爱之人,挚爱之人,这算不算,告白呢?
怎么不算呢?
傅鸣玉瞳仁震动,他的眸子里倒映出洛与书的轮廓,他的眉眼深邃,冷意和傲气藏在他眉梢之后,那是?他与生俱来的锋芒,不论在他如何?收敛,总会在无意间流露几分。但?是?他现在站在傅鸣玉面?前,静静凝视着他,他是?冷的,可是?傅鸣玉却能摸到他的温度。
遥远的,漫长的,近乎模糊的画面?,不知怎的蓦然浮现在眼前。
一瞬间,仿佛置身?在某个空间里,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给我做花灯,祝山节要用的花灯,我就原谅你。”
“我要一直小兔子的,还想要一只花雀的,要不你给我做两?个?”
“好。”
“别人有的,我也要!”
“好。”
“喂喂喂,你怎么只会说好?能不能说点别的?”
“好。”
“……”
一瞬间,恍若隔世。
这是?谁的记忆?他的?还是?,姬月潭的?
“好,好好好。”老婆婆干枯的手覆上二人交握的手,笑眯眯送出真挚的祝福,“公子不言,老婆子也知道?,你今日能带他回到这里,一定很不容易。世间的事大都如此,先苦后甜,历尽千帆,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她声?音沙哑,带着发自内心的善意。
“老婆子今日托大,就祝你们?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如雷声?在耳边炸响,如惊雷贯彻耳道?。
傅鸣玉仿佛被击中,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愣愣看着面?前的仙君,仙君握着他的手,噙着笑意,应声?:“嗯,承您吉言。”
从花灯店走出来的时候,傅鸣玉抱着小兔子花灯跟在洛与书身?侧,人还是?傻的。
极佳的听力?捕捉到身?后小姑娘与祖母的窃窃私语:
“奶奶,那明明是?两?位公子,怎么能叫百年好合?”
“这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奶奶对你,对你已故的祖父和曾外公,和对这些花灯和祖传的手艺,这都是?爱。”
老人沙哑的声?音模模糊糊,随着风传来。
“总有爱,如亲情永久,如爱情坚贞,如友情忠诚,它不单单是?男女间的欲念,也不单是?血缘的牵连,它永恒也纯粹,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但?有的人,遇上就是?一辈子。”
傅鸣玉眼中酸涩,有的人,他是?哪个有的人,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怎么想,姬月潭才是?幸运的后一个吧。
他偷偷瞄着仙君近乎完美的侧颜,方才的一切都像梦一般,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只有手里的花灯真真切切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洛与书还在与他低声?嘱托:“待到夜晚,便可以点燃里面?的蜡烛,那时候,花灯是?最好看的。”
仙君待他越好,他越愧疚,越不安,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偷来的。
因为站在这里的是?他,才以失忆为名?心安理得?接受着仙君的爱意,心安理得?靠近仙君。
他是?曾怨恨姬月潭拥有一切都不珍惜,可是?,那是?姬月潭的选择,不论如何?,那是?姬月潭的自由。他不是?姬月潭,他不知道?姬月潭是?否对仙君也有同样的心意,所以,他不能替姬月潭做如此重要的决定。
不仅仅因为姬月潭,他觉得?这样,也对不起?仙君。
“仙君。”傅鸣玉叫住洛与书,他眸子颤动,对上洛与书认真的眼眸,“仙君,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我……”
“无霜仙君。”
未说出口的话蓦然被打断,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
傅鸣玉惊愕地?侧首看去,他们?皆是?一身?玄衣,腰配绛红腰带,悬挂着铁牌和珠玉,人人带着半扇玄铁面?具,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为首的人一拱手:“无霜仙君,我们?大护法请您过去。”
似是?知道?大护法的段位也请不动他,他又按照大护法灵壹的说辞补充了一句:“是?为了过几天,上陵城祝山节的事,他想问问您的意见。”
果然,听到“祝山节”三个字,洛与书冷硬的神色缓和些许。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定下?一间上等房,与傅鸣玉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
傅鸣玉乖乖点头,可是?一想到,这是?全然陌生的地?方,而自己又是?不会法术的,他紧张地?捏了捏洛与书的衣角:“仙君,我……”
仙君似乎总能及时发觉并安抚他的恐惧。
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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