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温怀意竟一时愣住了。
陆铭沉看着他,发红的眼睛里是难得的真诚,“以前,误会你,为难你,是我不好。”
“以后不会了。”
他走近一步,扶住温怀意的双肩,一改往日的暴戾冷漠,温柔道,“以后的路,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放心,我不会再赶你走了。有你陪着,也挺好的。”
“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吧,”他喟叹一声,“做那个永远贴心的温管家……”
温怀意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陆铭沉似乎话里有话。
抬眼看他,他眼睛依旧通红,却是难得的正常模样,没有一丝要发疯的迹象。
陆铭沉这是怎么了?
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还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突然醒事了?
“少爷,您怎么了?”温怀意忍不住问道。
陆铭沉看着他眉眼间的担忧,满足地扯动嘴角笑了笑,“没事。下班吧温管家。”
温怀意下班了。
陆铭沉站在庭院里, 看着人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闷闷的。很难受。
他其实根本不想让温怀意下班。他之所以给温怀意打电话,就是想要温怀意陪着他, 一整晚都陪着他。
可不让温怀意走, 他又心疼。
想他堂堂陆家大少爷,情场风流, 商场狠辣, 何时这样拧巴过?
拧巴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算了。
陆铭沉苦笑一声, 谁让温管家只能是个管家呢?还是他思虑再三后决定的。
既然做不到“背叛”自己对夏绯的感情,接受温怀意。
什么情绪都只能自己忍了。
陆铭沉脱下西装外套习惯性随手一扔, 扔完他才想起什么,回头并未看到稳稳接住衣服的温怀意。
他看了一会儿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步履沉重地去往酒窖。
以往都是温怀意给他拿酒, 规矩还颇多。
今夜就随意点吧。
他随便拿起一瓶红酒,随意靠坐在酒架一角,拔了木塞就开始往嘴里灌。
自陆时危出事后,陆铭沉仿佛没了主心骨。
以往就算有天大的事, 只要陆时危在, 他就很安心。
因为陆铭沉知道, 只要三叔在, 天就不会塌。
可如今,一切来得太突然。
陆铭沉有些接受不了。
陆时危是他最敬重,最崇拜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在他眼中,这个世上就没有三叔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从没想过会有什么意外。
陆铭沉此刻承认自己是幼稚的,是脆弱的, 是不合格的。
他本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如今唯一的至亲也抛下了他。他虽早已成年,早就练就一身铜筋铁骨,可他的内心其实依旧是一个很渴望亲情,渴望长辈和至亲关注的孩子。
他在父母那里缺失的东西,尊严,关心,事业和爱……
一直以来,都是爷爷和三叔给了他。
所以他对如师如父的陆时危感情很深,也早就习惯了身后有陆时危作为依靠的人生。
陆铭沉将空酒瓶扔到脚边,抬手又从酒架上拿了一瓶酒,一边开酒,一边喃喃道,“三叔,我一定会让您失望的。”
“您就不该把集团交给我,我做不到……”
“我想去看您……”
医生说陆时危的情况不太乐观,很大概率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
陆铭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也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或者就算醒过来了,腿也永远好不了了……
虽然这些年陆铭沉在陆时危的教导之下,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可突然没了心底的支柱,他有些茫然和无措。
陆铭沉仰头看着头顶的冷光吊灯,仿佛看到了那夜大雪纷飞,陆时危把他从雪地里带回家的场景。
他嘴里又呢喃了一遍,“三叔,我想去看看您……”
但这很不现实。
陆铭沉即使喝醉了也深知,如果三叔此刻能说话,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因为目前自己作为陆氏集团的代掌权人,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根本无法离开。
何况三叔出车祸这事,目前封锁了消息,除了徐政和自己没人知道。
所以他根本没法在海外项目一切稳定的情况下无由出国,只能在公司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保持一贯的行事作风,不让董事们察觉出端倪。
越是这样,他就越累。
越累,就越想逃避。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代集团事务,压根就不想要这陆氏集团,将来也不想做什么掌权人!
只是三叔在他身上寄予厚望,他不想让三叔失望而已。
一直以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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