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安言又开口了。
他说:“郡主……”
建安郡主便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眼底的恨意若能化成冷箭,沈安言早就万箭穿心了。
本欲再放两句狠话,可没想到,沈安言率先开口了。
他声音温柔,眼神认真,还含着深情,“草民……愿以此生功德,与诸天神佛祈求,换得郡主从今日以后,身体健康,平安顺遂,事事顺心……”
建安郡主直接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愣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声音颤抖着小声道:“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建安郡主回过神来,蹙眉看着沈安言,看着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温柔的笑,只觉得心底有股强烈的不安。
“你……”
“郡主,”他喊得这么温柔,哪怕此刻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却眼底全是建安郡主的身影,语气还带着几分宠溺,“你要好好活着,可千万……别死了。”
建安郡主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还是被沈安言方才那番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心里也剧烈跳着,很是不安。
她冷声道:“现在知道后悔求饶了?晚了!”
说罢,便拂袖走人。
南宫羟见状,看向仍旧被绑着的沈安言,发现这人垂着脑袋仿佛将死之状,嘴角却依旧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柔笑意,眉头狠狠皱了一下,随即也转身走了出去。
建安郡主走出去地牢外时,守在外面的几个守卫正在聊天,见到她忽然出来,都吓了一跳,赶忙闭嘴弯腰行礼。
但建安郡主也没理他们,依旧脚步飞快地朝着外面走。
见了马车后,她又忽然顿住了脚步,秀眉拧着,而后又忽然转身看着地牢的大门。
可那南宫羟就守在大门处,似乎要目送她离开。
见她回头后,便又垂眸,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紫苏不知建安郡主为何忽然停下,便搀扶着她的胳膊,小声问道:“郡主,怎么了?”
建安郡主看着南宫羟,视线又落在了那几个守卫身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紫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等马车缓缓启动后,她便掀开帘子,看到南宫羟依旧守在大门前,但方才在议论说话的那几个守卫却排成一列,垂着脑袋,似乎在被训斥。
方才那些守卫议论的零碎话语还在耳边回旋,她走得太匆忙,没听得太明白,现在反应过来,却又不太肯定。
紫苏还以为她是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轻声安抚道:“郡主不必跟这般猥琐小人计较,反正他也没几日可活了,等太后与国舅把事情处理好,郡主便把他要来,倒是想怎么折磨他都行。”
建安郡主放下车帘,秀眉依旧拧着,“你说……他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绝对不是普通人(七)
紫苏方才也被沈安言那番话给弄愣了,甚至还觉得胆寒,可此刻离开了那个地牢,没了那种恐惧,眼底便多了几分不屑,“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怕死,在向郡主求饶呗。”
顿了顿,又道:“他一个贱民,仗着自已能入摄政王府伺候便生了几分野心,郡主方才折磨了他一番,他便是再有傲骨,也该想明白自已的生死就在掌握在郡主手中,如今,除了郡主,还有谁能救他?”
若是以前,建安郡主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但她已经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闺中少女,住在齐王府里,生死都难以预料,心思自然也比以前深沉了不少。
她眉头蹙得越发厉害,“本郡主却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原先她也以为沈安言是在借此向她求饶,但又觉得……若真只是求饶,为什么刚开始还要那般对她?
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她,以沈安言这般聪明的脑子,又怎么会认为只是几句祈祷的话,就能让她饶他一命?
紫苏想了想,便道:“郡主是说……他不是在为郡主祈祷,而是在借机提醒郡主,他一定会回来报仇?”
而后又道:“但他如今被困在这里,那摄政王府一直被太后和国舅围困住,闻公公身受重伤,忠祥公公在带人去救那几个贱民的时候也被郡主的陷阱所伤,中了剧毒,摄政王府那几个暗卫找不到沈安言被关在哪里,去救忠祥公公的时候也被太后训练的死土伤了大半,还有谁能救他出去?只是那摄政王府机关重重,太后和国舅的人马实在无法强闯,否则……”
建安郡主抬手阻止紫苏继续说下去,“这些本郡主自然都知道,但本郡主还是不安心。”
“那郡主的意思是……”
建安郡主叫停了马车,掀开车帘,示意方才行刑的那个下人上前。
那下人便赶忙上前:“郡主。”
建安郡主便道:“你去替本郡主打探一下,方才守在地牢门前的那几个下人在说些什么,记住,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异常,查探清楚了,便立马来禀报本郡主。”
那下人愣了下,似乎不明白建安郡主为什么要去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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