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用力。男人夸张地“嘶”了一声,趁她不注意,又偷亲了口她脸颊。
“遥遥,晚上见。”他跟女儿挥手,然后跟李佩央点了点头,“我尽量早点回来。”
“知道了。路上慢点开车。”
李佩央刚刚看见屋外,可能是突然倒春寒,天空竟然飘起来点点的雪。
出了门后,周庚礼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房子。真舍不得出门了。
走向车时,他暗暗决定,这种日子,他一定一定要想办法过一辈子。
哪怕不在这里。也行。
她们俩在哪,哪就是他的家。
当天下午,雪势也不见小,洋洋洒洒地把院子里铺了一片银白。
吃过晚饭,李佩央带着遥遥,出来踩雪玩。之前的雪人开春就化了,两个人蹲在地上,分别团了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团完后,遥遥问她:“要再团一个爸爸吗?”
李佩央笑着跟她点头,“那你团一个吧。爸爸今晚回来很晚,我们放冰箱,你明天给他看。”
“好!”
夜里回来,周庚礼让司机把车停路边,他自己走了一段雪路回家。
晚上车灯太亮,照在窗户上,他怕她被晃醒。
她睡觉一直很轻来着。
所以他在客房洗漱换好衣服,才先去了女儿的房间。
看见小遥遥自己躺在床上,周庚礼忍不住笑了,帮女儿把被子又掖好,然后快步走回主卧。脚下急匆匆。
雪夜孤灯。
他打开门,双人床上,只有一侧的被子隆起,她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枕面上。另一边的枕头空着,还有一盏给他留的,暖黄色的台灯。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敢迈步走进去。
场景太温暖,反而让他不敢相信。如果又是幻觉怎么办?
这样的梦,他也不是没做过。
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周庚礼一点点挪动上床,不敢出一点动静。就连关台灯的开关声,他都觉得大了些。
侧身看着她,过了会儿,她还是没动,应该是睡熟了。
他松了口气,慢慢朝她的方向靠近,手臂隔着被子小心地搭在她身上。
过了两秒,身侧的人翻了个身。
吵醒了?
男人顿住了,不敢动弹。被子下面,一只手却摩挲地搭上了他的腰,睡得毛茸茸的脑袋贴上他胸前。
空荡的怀抱被她温暖的身躯填满。他缓缓落手,将她抱紧。
“雪停了吗?”怀里人没睁眼闷闷地问。
“停了。”他轻手把她头发拨到一边,怕等下压到。
“嗯。”她哼了一声,然后就没再出声音。
只剩绵长温热的呼吸紧贴着他的心口,暖暖的。
周庚礼低头看着她,微笑,他忘了说,明日气温就回升了,可能雪今晚就要慢慢化掉了。
这场雪过后,京市今年真正的春天才开始降临。
闭上眼,睡梦中,有什么东西窸窣地顺着脖子,慢慢向上最后摸到了他的耳朵。
已经睡熟的男人,长睫却也在此瞬湿润了。
拼图
“妈妈, 爸爸,我穿好了,你们好了吗?”
出发去学校的早上, 遥遥自己穿好了外套, 跑到他们房间找人。
梳妆镜前,女人坐在那里,身侧男人拿着一只眉笔正在她眉毛附近比量。
她今天给学弟学妹们作报告, 还是要打扮一下,庄重一点, 总不能留下做研究就不顾形象的刻板印象。
不过昨天, 李佩央的手指不小心划破了个口子。
遥遥还记得妈妈的伤, 她走过去举起她的手, 亲了亲创可贴包裹的伤口,问:“妈妈,你还疼吗?”
“妈妈不疼了。谢谢宝贝关心。”她也低下头想亲她。
“别动。”周庚礼扶住她肩膀,眉笔轻轻落下, 顺着她原本的眉形描摹。
遥遥看着他们俩,开心地乐了,“爸爸,你还会画眉毛啊?”
“当然了。”某人臭屁地说,“你妈妈当年化妆还是爸爸教的。”
十八岁的李佩央懂什么化妆啊, 她连那些刷子干嘛用的都分不清。这些女人的东西,周庚礼当时也不懂,但看见她把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 他还是看不下去, 亲自上手了。
他有学画画的底子,刚好用上了。
李佩央看着镜子里的他慎重地落下最后一笔, 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手都生了。”周庚礼叹了口气,放下笔,“央央,以后你给我机会多练练。”这手艺他得捡起来。
“嗯。以后再说。”
她在镜子里笑着看他。其实画得还不错,功底不减当年。
将近五百人的报告厅,过道上都陆陆续续在站人。
虽然第一排留了“家属座”,但周庚礼还是带着遥遥去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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