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教自己怎么用浸泡过的杨柳枝跟牙粉净口,漱完口又要将水吐到哪里,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支支吾吾地点头。
&esp;&esp;那两个太监是内卫府的人,识人眼色的本领还是有的,此时不敢得罪突然得了九千岁青眼的天子,但因为乌憬是个傻子,也并不尊敬。
&esp;&esp;看乌憬笨拙地学着他们刚刚说的做,两人一时闲聊了起来。
&esp;&esp;“怪了,先前千岁召见陛下,不都把人放在偏殿里吗?怎么今日却将人提去御书房了?”
&esp;&esp;“是啊是啊,还在御书房待了一上午。”
&esp;&esp;“方才也是,陛下先前一见千岁爷就会抖着身子哭喊个不停,真真是把千岁当阎罗王怕了,怎么今日却同往日大相径庭?”
&esp;&esp;“刚刚千岁爷还亲手给陛下布膳,咱们千岁自从爬到这个位置上后,哪还做过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esp;&esp;“不会是要在朝臣前做个面子?”
&esp;&esp;“毕竟先帝驾崩时,御言让千岁爷在新帝登基时在旁辅佐,哪曾想之后宫乱,皇子里就剩个待在冷宫里的傻子。”
&esp;&esp;随后,宁轻鸿就靠着这道遗旨,跟在朝中布下的多年人脉领着乌憬坐上了这个皇位。
&esp;&esp;代天摄政,莫非如是。
&esp;&esp;乌憬慢吞吞地拿着杨柳枝在嘴里左刷刷,右洗洗,听着后边的小道八卦,心下有些明了。
&esp;&esp;所以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他一眼,
&esp;&esp;是因为这道遗旨。
&esp;&esp;要在朝臣面前表现出他这个辅政大臣是真的有在好好听先帝遗令,照顾如今的天子的。
&esp;&esp;名义上的皇帝是个傻子,靠着这道圣旨,宁轻鸿执掌大权虽会招人诟病,但这可太名正言顺了。
&esp;&esp;难怪,这九千岁在名流清臣眼里,无非就是个佞臣贼子。
&esp;&esp;难怪,拂尘说天天有折子批九千岁专权擅政,毕竟是个人都能瞧出来,大周早就易主了。
&esp;&esp;这也太傻了。
&esp;&esp;乌憬心想,这折子可是九千岁在批啊,根本到不了他的手上,除了发泄点怒火外,根本毫无用处,说不定还会被九千岁记下来穿小鞋。
&esp;&esp;但除了上折子,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
&esp;&esp;毕竟皇帝是个傻子。
&esp;&esp;除非……
&esp;&esp;除非他不傻。
&esp;&esp;除非有人觉得他能看见那些折子。
&esp;&esp;乌憬抖了一下,不敢再想。
&esp;&esp;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任何宫斗的想法,能装好这个傻子,乌憬就要欢天喜地地给自己颁个奥斯卡小金人。
&esp;&esp;而且按照这两个小太监的说法,现在一个上午过去了,等下他就该走了吧,等下次再见这个九千岁,恐怕就是十天后了。
&esp;&esp;他的大腿还没抱成功,
&esp;&esp;不成。
&esp;&esp;乌憬心下坚定,暗自给自己加油。
&esp;&esp;他再净了面,洗干净手,又被那两个小太监带回去了。
&esp;&esp;回去的路上,乌憬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燕荷的影子,刚刚出御书房的时候,他也没看见她,对方应该是回去了。
&esp;&esp;那就好,
&esp;&esp;他也不好意思让燕荷姐姐等自己那么久。
&esp;&esp;宁轻鸿还未用完膳。
&esp;&esp;拂尘见天子回来,低眉询问,“爷,老奴将陛下送回寝殿?”
&esp;&esp;宁轻鸿看了乌憬一眼,“嗯。”
&esp;&esp;拂尘,“陛下,您该回去了,跟杂家走罢。”他躬身对乌憬道。
&esp;&esp;乌憬,“吃完饭要睡觉了?”
&esp;&esp;拂尘陪笑,“是,老奴带陛下去休息。”
&esp;&esp;乌憬困惑,“那哥哥呢?”
&esp;&esp;拂尘为难,“这,千岁爷还没用完膳,得,得等一会儿。”
&esp;&esp;等一会儿直接出宫回府。
&esp;&esp;乌憬当机立断,抱住一旁的雕梁木柱,“乌乌不走。”他撇嘴,“我要跟哥哥一起走。”
&esp;&esp;宁轻鸿用膳的手一顿,抬眸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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