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主官生死不知,逍遥营却犹如看不见董成荣倒地一般,依旧纵马提枪,六人一列,向着裴鼎文冲去。
&esp;&esp;裴鼎文今日若是要逃,这六千铁骑追不上也拦不住。
&esp;&esp;可他裴鼎文来此就没想过要走。
&esp;&esp;打小不爱军伍的裴鼎文总是在裴宣忠的逼迫下学习兵法,指望着裴鼎文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esp;&esp;裴宣忠对裴鼎文比亲生儿子更重视,也更严厉。
&esp;&esp;可惜当裴宣忠辞世,裴鼎文接过裴家的时候,裴家已然成为先皇余孽,若不是陈友谅大度,裴家说不定在那时便要覆没。
&esp;&esp;年轻的时候,裴鼎文不理解,为什么先皇自尽在天下皇宫的时候,裴宣忠要披麻戴孝,面北跪拜一天一夜。
&esp;&esp;更不明白陈友谅已经登基继位,二叔却依然要策划复辟,最终被徐飞将下令淹死在护城河外。
&esp;&esp;岁数去了以后,裴鼎文才渐渐想明白,裴家重义,重礼,重仁。
&esp;&esp;陈友谅弑兄是为不义。
&esp;&esp;陈友谅称帝是为不礼。
&esp;&esp;陈友谅屠杀先皇满门是为不仁。
&esp;&esp;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不礼的人,怎么可以做大楚皇帝的位置?
&esp;&esp;而且先皇对于裴家恩深情重,有些事直到后来裴鼎文才在二叔与先皇的密信中看到,也是那时裴鼎文明白有些事不是谁赢了就该听谁的。
&esp;&esp;人要有自己的坚持,要有自己的信仰。
&esp;&esp;到了今日,陈友谅连他那唯一值得称赞的胸怀都不要,来动他江河日下不复往日风光的裴家。
&esp;&esp;裴鼎文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既然逃不开,那这么多年来憋在心里的话总要去说给陈友谅听一听,让陈友谅知道这天下人并不都承认他是皇帝。
&esp;&esp;一如当年裴宣忠致死不服陈友谅一般。
&esp;&esp;君子剑未曾染血,长衫布衣,持剑无马的裴鼎文向着奔来的战马发起反冲锋。
&esp;&esp;一人一剑。
&esp;&esp;裴鼎文与高速奔来的骑兵正面相抗,君子剑挑开六柄长枪,一脚踢飞身前大马。大马侧飞,撞向旁边的袍泽,继而三马倒地,马上骑士被那千斤大马压住,性命堪忧。
&esp;&esp;接着,裴鼎文又向着另一边的三人故技重施,三人三马应声倒地。
&esp;&esp;电光火石之间,六人六骑不知生死。
&esp;&esp;不等裴鼎文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六人六骑冲将过来。
&esp;&esp;反冲锋的裴鼎文被强行堵在第一波六人倒地不起的位置,再难向前分毫。
&esp;&esp;君子三剑,礼剑友四海攻心,沙场之上根本无用,杀红眼的军人哪里还有心在?
&esp;&esp;义剑交六合守强于攻,非是沙场相争的好招。
&esp;&esp;至于仁剑平八方,招中虽有仁字,但却一点都不仁义。
&esp;&esp;典籍记载,君子剑裴几殊仁剑平八方曾在中原大地一招夺去千人性命。
&esp;&esp;可惜裴鼎文不会这一招。
&esp;&esp;君子剑劈开刺来的六枪,继而一个横扫,马上六人带甲齐腰而断,上半身齐齐落地。
&esp;&esp;战马不知马上主人身死,犹自带着主人留在马背上的下半身向着前方冲去。
&esp;&esp;六人身死,又有六人六骑奔来,战马踩在前面六人掉在地上的上半身,袍泽遗体被踩成肉酱,战马仍是不停。
&esp;&esp;骑兵本就该集团冲锋,如今为地形限制,只能在这大道上以六人六人又六人的添油战术,耗掉裴鼎文胸中长气。
&esp;&esp;等到裴鼎文旧气尽,新气未生的时候,就是他裴鼎文的死期。
&esp;&esp;将袍泽遗体踩成肉酱的六人,片刻之后也躺在地上,变成被踩之人。好在六人早已死去,就是被踩,也不会感到痛苦。
&esp;&esp;周延年满目冷色,对于血肉横飞的场面冷眼旁观,几十年来,周延年大大小小数十战,比之如今的战场还要血腥的画面也经历过不少。
&esp;&esp;庐江之战,裴宣忠三万兵马搅碎陈友谅大军,虎豹豺狼一般的裴家军可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河东四万青壮在那一战全部人头落地死无全尸。
&esp;&esp;那是周延年第一次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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