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瘫倒在地上,无法操控自己的四肢,黑框眼镜也被摔歪了,斜斜着挂在脸上。
红色的领带飘起,搭在肩头,塞好的衬衣下摆,也跑了出来。
向上掀起,露出半截雪白细软的腰肢。
明昭此时正向上弓着腰,试图缓解几分尾椎骨的疼痛。
他的手贴着地面,感觉到似乎有一摊湿热黏腻的东西,此时他也没心思分辨。
屋漏偏逢连夜雨,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声控灯也随之点亮,光线从门外探进来。
这一次,明昭看清了地上,那一摊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是大片的血迹。
新鲜的,还在流动的,鲜红血液。
喀吱,办公室的门把手转动起来。
门外的人要进来了。
明昭一颗心被吊到了嗓子眼,此时仰躺在地上,还未消失的疼痛,让他没有一点行动力。
只能在手臂四周,可活动范围内,抓到一个长柄状的对象。
想借此物的力,从地上离开,至少让自己不要看起来那么狼狈。
可惜,没什么作用。
他甚至想抬起手,去遮住脸,做一些无谓的遮挡。
嘎吱——
办公室的门年久失修,被从外缓缓推开,发出一阵长久的异响。
伴随着门被人推开,走廊外的光线,也随之照了进来,洒在黑暗之中。
明昭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似乎有些熟悉。
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但那道身影背着光,明昭眼镜还被摔歪,对不上焦,根本看不清脸。
好在从气质和装束上看,不像是茶水间激情四射那两位同事。
明昭提起的那颗心放下了一点。
他再次试图抬起手,想让门口的人帮忙拉自己一把,起码不要让他躺在血泊中被人审视,怪尴尬的。
可手臂一往上抬,就牵动着摔疼的肌肉。
明昭止不住的哼唧起来,酥麻的疼痛漫进骨头里,控制不住的漏出更多眼白。
瞿英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一副瑰丽场景。
他无框镜片下的幽深眼瞳里,升起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欲望。
漆黑的办公室中,书页零散的落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和残肢混合在一起。
一个穿着蓝色西服白衬衫的青年男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仰躺在地上。
眼睛半眯着,有些迷离失神,像极了某些事情过后,在享受高潮余韵的样子。
古板的黑框眼镜,此时却歪挂在脸上,乱糟糟的头发上沾着黏稠的液体,在仅有的光线下泛着亮,显成乳白色。
原本掖得规整的衬衫,此时却跑出一角,将白皙纤细的软腰遮掩,随着呼吸的起伏而若隐若现。
他就这样漂亮躺在血液与残肢当中,乖巧的黑框眼镜歪掉,漂亮的猫儿眼像是快乐到极限,不断向上翻着,露出更多的眼白,有种秩序严重颠倒的崩坏感。
平日里胆小怯懦着装齐整的人,此时衣衫凌乱,满脸涩气的躺在这里。
这场景不像在地上,倒更适合出现在床上。
能够激发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欲,想要将这副场景变得更加靡烂一些。
愈加幻想,瞿英的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压抑下脑海中,那些淫靡的画面,清了清嗓子,故意引诱着说道:“原来凶手是你。”
明昭听见他说这话,脑中一阵惊雷炸起。
完蛋。
命运的齿轮还没开始转动,人生的链子已经掉完了。
乌托邦19 像无骨的蛇一样缠上来
天吶,怎么会有人怀疑他是凶手,虽然他现在看上去的确有些奇怪。
明昭真的……百口莫辩。
背着光的那道身影逐渐走近,直到他在自己侧边蹲下身来。
明昭才看清,这人是瞿英。
瞿英蹲在他身侧,反着亮光的皮鞋折出一道褶皱。
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昭,手中没有任何动作,似乎不打算拉他起来。
明昭也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解释道:“不是我,凶手真的不是我。”
瞿英听见他的辩驳,神色更加冷峻。
将明昭手中握着的那一把,已经卷刃了的斧头抽出来。
斧头刀锋上还粘着一些碎肉,木质把手已经被鲜血浸染,俨然一副凶器的模样。
瞿英拎起那把斧头,吊在明昭面前晃了晃。
斧头上零散的血液向尖端汇集,凝成一颗血珠,在明昭面前正上方,不断摆动着,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等待着明昭的解释,“这个你怎么解释?”
不过,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显然是毫不相信,只是在给他一个狡辩的机会。
明昭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手中,抽出斧头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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