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连忙拉着她的手道:“不用着急,等过几日雪化了点能出去了,就托人再买些回来。”
卢玉贞又气又急,眼泪憋不住就流下来,她低声道:“这些药材都是我在店里头自己亲手拣出来的,品相是最好的,外头就是花钱也买不到这样的了。怎么就……”
方维赶紧上前去把她抱住了,掏出帕子在她眼角擦了擦,又轻声道:“不要紧的。别哭,我的小东家是做大事的,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就哭了。”
她就摇头道:“这怎么是小事呢?”
方维笑道:“凡事莫着急,着急也没用对不对?”
她自己深吸了几口气,收了眼泪,又道:“不然这样吧,他们不就是要个打更的吗,我晚上去打行不行?也就是盯着漏刻,围着村子转五圈,好学的很。”
方维吃了一惊,连忙喝道:“玉贞,你说什么玩笑话,千万不许再说。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做,何况你身体也不好,本就要防着寒气。你过来一趟已是很不容易,再提这个,我就该死了。”
卢玉贞连忙呸了一口道:“什么死不死的,大年节上的,一点吉利话都没有。”又叹了口气道:“大人,咱们慢慢再想法子。”
赠医
桌上一灯如豆, 卢玉贞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刻漏,四更已过,方维还没有回来。她觉得屋里越来越冷, 知道大概是灶里的火灭了, 赶紧披了件衣服下地,用烧火棍在灶膛里捅了捅,又掏出火折子来引火。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她急忙开了门,见一个男人抱着小女孩冲了进来, 身后卷起一阵寒风夹着雪花, 胡大嫂跟在后面, 拉着她的手道:“你救救我姑娘。”
她赶快站了起来,把灯调亮了一照,女孩裹着棉被,脖子里的疙瘩已经溃破了,她又摸了摸身上, 烫的吓人。
胡大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上本来是睡了,睡着睡着忽然就烧起来……”
卢玉贞把床上的被褥推到一边,说道:“把孩子平躺着放下, 我来看看。”
她伸手过去, 摸了摸脉搏,脉象细微得快摸不到了, 她心里也着了急, 把棉被拉开, 又去解她的衣裳。
胡大嫂拦着道:“屋里这么冷, 冻到了怎么办?”
她着急了,也大声道:“孩子得赶紧退了热, 不然要出事的。”
她把孩子衣服脱了,取了针包过来,抽了一支较长的三棱针,在火上燎了燎,在左右手的十二井穴上挨个刺了下去。
血珠子冒了出来,却并不往下流。只听孩子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屋人脸色都变了。
卢玉贞又端了碗水过来,她牙齿咬紧了,便是喂不进去。胡大嫂看着,整个人发起抖来,问道:“你能不能行?不行咱们套车到城里去……”
里长摇头道:“怕是来不及。”又道:“这位大夫,你看有什么法子……”
卢玉贞心跳的很快,她回了一句:“凶险的很。”手里捏着孩子的手指,挤出了几滴血,又不再流了。
忽然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方维推门走了进来,见屋里情形,立刻明白了,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卢玉贞道:“哥哥,你到外头拿个帕子,将雪包上一包,压实了给我。”
方维点点头,就出去了。卢玉贞摸着孩子身上滚烫,心里焦急得像火烧一样,手也颤抖起来。不一会方维提着一帕子的雪来了,卢玉贞便找了孩子胸口正中膻中穴的位置,将雪包压上去。
孩子本是滚烫的身体,这下受了激,身体一震,整个人弹了起来,又软软地倒下去,嘴边吐了些白沫出来。胡大嫂见状,疯了似的爬上炕去,推开卢玉贞,抢过孩子抱着不放。
卢玉贞被推得一愣,急忙道:“大嫂……你这样孩子退不了热。”
胡大嫂恍若不闻,嘴里喃喃自语道:“你这是害我孩子。我不让你弄了。”
方维见卢玉贞又为难又着急的样子,上前温言道:“大嫂,你看看我。你信得过我吗?我给她担保,你让我妹妹动手治一治,她能行的。”
里长也道:“孩她妈,咱们也找不到别人了……”
胡大嫂看着他们,慢慢放了手。卢玉贞把孩子抱在怀里,用雪包在膻中穴上慢慢蹭着,又让方维帮忙在十个指头上挤出瘀血。
过了小半个时辰,孩子呼吸慢慢和缓了,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娘……”
胡大嫂愣了一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点头道:“水洼,你吓死娘了。”
卢玉贞把孩子轻轻放下了,给她盖上被子,微笑道:“给她多喝点水,发过汗再养几天就好了。”
孩子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胡大嫂在旁边盘着腿坐着,一直在擦眼泪。里长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板凳上无力地坐了。
方维在灶里添了些柴火,又烧了一锅热水出来,给他们倒了几碗。卢玉贞把三棱针擦干净收好,也坐在炕沿上,看着孩子不做声。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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