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摆手,立时有精通廷杖之法的校尉上前来。
红头杖高高扬起,随后拍在覃魁腰上。
看似不重,暗含的绵力却让覃魁像是被宰的年猪,惨叫之声在宫门前盘旋。
宫门前安静无比,被围起来的官员们半点声音也没有。
幸运点的,脸上还挂着巴掌印晕迷不醒。
不幸的,却在大汉将军的看守下,全程旁观行刑。
红头杖扬起一次,覃魁便惨叫一声。
待到后面几杖,声音戛然而止。
覃魁花白脑袋耷拉在条凳旁边。
金黄骚臭液体,顺着凳面淌下来,在地面洇开一大团印子。
待最后一杖落下,他已紫红李子般的臀尖,突然如破开的石榴。
皮炸开,露出里边的红肉来。
卢照立在一旁,犹自笑道:“这下覃大人屁股上的老年斑便没有了。”
殷红鲜血潺潺流下,和进了尿液之中。
看了一眼还吊着一口气的覃魁,卢照摆头:“拖走,下一个!”
下一个!
跪在场中之人齐齐一抖。
城墙上,小顺子高声诵念下一个名字。
傍附于皇后母族的御史,脸肿得看不见眼睛。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现在倒是不晕了。
手脚并用向后爬去。
后背却触到一双脚。
再抬头看,卢照笑呵呵的脸悬在他上方:“御史大人,请吧!”
“不,不要!”
御史连连推拒,两只手被抓住,照旧拖到一旁行刑处。
身下条凳覃魁的鲜血还未凉透,御史大人只觉自己裤子被扒下。
绝望之际,他高声呼喊着柴珣。
但就如卢照所言,柴珣哪有闲工夫管他。
在红头杖落下的清脆声响中,沈晏摩挲着戴着的白玉扳指。
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眼中也平静至极。
被赵鲤用手肘拐断最底下那根肋骨的国舅,坐在一张板凳上。
像是拘谨的花娘,陪着沈晏观刑。
他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头发都被汗水浸湿。
心跳如擂鼓,垂着眼皮不敢看下边的惨状。
更不敢听那一声声哀嚎。
沈晏并未将他如何,只是叫他坐在这,好生瞧着。
在这一声声惨嚎中,国舅爷度过了最恐怖难熬的一段时间。
“国舅爷,我家阿鲤年纪小性子直率赤诚,你们为何定要挑着她为难呢?”
耳边突然传出沈晏的声音,国舅脚一软,竟是滑下凳去。
他狼狈跪坐在地,仰头看沈晏。
沈晏看着下方行刑的惨景,神情淡漠又问:“为何定要阻她去路,挡她的道?”
他声音不大,却骇得国舅浑身发颤。
“未、未曾……”
他结巴辩解:“并非有意。”
曾经他对沈晏叔侄的咒骂,对靖宁卫的咒骂,悉数抛之脑后。
疯狂转动脑子,只想找一个理由。
他唇边都是白沫子,口舌干渴至极。
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然想不出半点借口。
沈晏似是无奈叹了口气:“国舅爷,为何如此慌乱,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问话时,沈晏像是心情很好,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这和煦的笑,落在国舅耳中,却像是催命的符。
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国舅缩着手脚,像是跪在沈晏椅边。
沈晏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国舅爷,怎么坐到地上了?”
“还不将国舅爷扶起来。”
侍立身后的阿詹,立刻上前,拎小鸡似的将国舅提回凳子上。
现在的沈晏瞧着和气得很,轻声问道:“国舅爷,觉得陛下对这些人的处置可合理?”
国舅知道这必不会是隆庆帝的处置,但现在哪敢说出半句质疑。
急急点头道:“陛下圣明,合理!”
“沈大人公正严明。”
他激动之下,声音略高,引城下之人愕然注目。
沈晏还未说话,突有一只脚从斜刺里踹来。
正踢在国舅肋下,将他踹得瘫倒在地。
林著林阁老一路从仪事殿跑来,跑得气喘吁吁。
莫看他一把年纪,踹人的力度却不轻。
“你们这帮王八龟孙,竟敢如此。”
国舅捂着肋侧,在地哀嚎。
林著却不管,发挥从前武斗的本事,上前又踹。
脚脚朝着国舅脸上招呼。
嘴里骂骂咧咧:“烂心肝的蛆,好生歹毒心肠。”
“我家阿鲤一个小姑娘,你们竟这样对她!”
林著年纪大,二十年前那靖宁卫指挥使被围殴致死时,他便在现场。
亲眼瞧见那敦厚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