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再去凑那热闹了。
顾诚因见她回答的是猜不出来,而非不想去,便能猜出些缘由来,于是拉着她便寻了一处猜灯谜的地方。
这家铺子门前,围观的人很少,不是因为花灯不好看,而是因为他家出的谜题太难,许多人试了许久都答不出,所以人才越来越少。
有几个男子猜不出,便嚷嚷掌柜的玩不起,故意刁难人,那些谜题根本没有答案。
掌柜的大过节也不好与人起怨,只笑而不语,拿了些糖果招待路人。
“猜对得花灯,猜错也有果子吃。”
林温温刚一过来,就听到掌柜这样说,下意识去看那些糖果子,顾诚因却抬眼问她,喜欢哪个花灯。
林温温这才朝灯上看。
这家铺子的花灯的确好看,有些样式与图案林温温从前根本没见过,一看那稀奇的模样,便知是来自异族。
这是林温温第一次在上元节这日来西市,从前在东市,虽也热闹非凡,却不如西市这边的异族风情重,就像方才的胡旋舞,她也是头一次看到。
她抬手指了一个花灯。
掌柜抬手将花灯下的谜题摘下,朗声念出谜面,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果然,林温温根本猜不出来,光听都听得一头雾水。
可就在她细眉拧起不知所措时,耳旁传来顾诚因低沉的声音。
林温温拧眉更深,满脸困惑,顾诚因却是朝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说出来便是。
犹豫再三,林温温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曷密多?”
掌柜的眼眸发光,立即抬臂鼓掌,他身边的伙计也扬起木杆,眉开眼笑地将那盏花灯挑下,递到林温温面前。
不止林温温怔愣,周围人大都也不知那曷密多是何物。
掌柜的笑着捋着胡须,朝众人解释道:“小娘子博学多识,竟连室利佛逝国的曷密多都知晓。”
林温温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国家,更不知那曷密多是个什么东西,可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围观,知道终于有人能解开迷题,都用那羡慕又崇拜的眼神朝她看来。
林温温只好心虚一笑,接过花灯。
那掌柜的这下挺直了腰背,与那几个猜不出还要埋怨他的男子笑辩几句,紧接着又问林温温可要再选一个。
林温温承认自己虚荣,她还想要花灯,也还想听夸赞,那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似乎被冲淡了大半。
她挠挠顾诚因掌心,顾城因意会,也紧了紧她的手,来做回应,那阴沉的眼神好似也跟着变得温软了。
既然想要,那就来一个大的。
林温温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自信,这次直接抬手指那最高处的一盏花灯。
那花灯有八面,每一面都有不同的图形,每个图形都由金线缝制,在灯火的跳动下,流光溢彩,分外夺目。
掌柜的啧了一声,夸她好胆量,取下谜面,再次扬声念出,只四个字,“水着火了。”
“水着火了?”林温温不可置信,又重复一遍。
掌柜的笑而不语,只朝她缓缓点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围观人的表情比林温温也好不了多少,简直是一头雾水。
林温温见顾城因半晌没有说话,心道糟糕,正打算拉顾城因离开,边见顾城因微微俯身,不动声色在她耳旁轻道:“袄教。”
这一次林温温虽然听不懂,但毫不犹豫,立即扬声朝那掌柜道:“袄教!”
掌柜的又是一惊,随后大喜,亲自将灯摘下捧给林温温,免不了又是对她一通赞美。
林温温何时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过风头,面具下的脸颊通红,拿了那两个花灯便要离开,顾诚因却又将她拉住,带着她一连猜了几个,毫不意外,几乎没有一个能难倒顾诚因。
那掌柜的人也豁达,临走前又包了一把糖果子给林温温。
林温温从未得到过这么多花灯,提都要提不过来了,最后她只留了那八面的金线花灯,其他的都让那几个随从提着,随从们各个虎背熊腰,肩如门宽,手中却提着精致好看的花灯,莫名添了几分趣味。
逛完西市,两人乘车来到朱雀大街,自然是要看那火树银花,许多人都一早就派人过来帮忙占位,顾城因也是如此,甚至天还未黑,就派了人过来,所以他们的位置极为靠前。
子时一到,那高有八十尺的火树被倏然点亮,与此同时,不远处又燃起了爆竹,整个上京夜晚的天空,这一瞬间亮如白昼。
往年这个时辰,林温温已经早早就回林府了,根本不知在这个时候,还会燃放爆竹,且就在那火树旁边。
林温温被吓了一跳,直接扑进顾诚因怀中。
她细软的绒毛不经意间在他锋利的下巴处轻轻剐蹭,一阵痒意顺着肌肤直冲进心口,顾城因手臂顺势收紧,将她紧紧揽在身前。
林温温耳畔就贴着他心口的位置,周围明明那样喧闹,又隔着衣裳,她合该听不见他的心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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