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阳一副你完蛋的表情,看得让人眼疼。
“你专门跑一趟,就是来刺激我?”孟秦想,什么人啊。
“你看你,想哪去了。”夏光阳伸出手,“给你的,打上来的多,你要是有关系好的亲戚,也送送。”
孟秦扫一眼,是细鳞鱼,肉细嫩刺还少,一度招人喜欢,后来捕捞过度就很少再吃到。
细鳞价贵,这一绳串了十来条,可不便宜。
送亲戚?
孟秦故意说:“我怀孕,老人讲不能吃细鳞,到时候生孩子长鳞,你拎回家自己吃吧。”
“……”
夏光阳欲言又止,小眼神充斥着幽怨,显然不信她这话。
孟秦缩缩手,“没事我就回家了。”
“有有有。”夏光阳察觉被作弄,坦言道,“你上次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熊素素?
“你打什么鬼主意。”
她盯着夏光阳,正没脸没皮地笑,说:“就想麻烦你再做回媒人,领我上门提亲。”
“?”
“我俩好上了。”
“???”
……
孟秦站钢厂门口,晕乎乎的。
夏光阳和熊素素谈对象了。
距离她提相亲见面,有满一个月?
正迷瞪着,耳侧传来一声痛呼,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声音是从树林传出来,她扭头,基本没费事就看到林边站着的人。
仇亮举着棍子,地上躺着个男人,一条腿畸形地扭曲着,森白的骨头戳出皮肉。
孟秦瞬间浑身冰凉,亲眼看着仇亮拿帽子塞住男人的嘴,倏然抬头。
犀利的目光射来,认出她眉头紧蹙,大步靠近。
“看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孟秦果断转身就走,撑着僵硬的四肢,头也不会。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身后有没有脚步声。
沙、沙、沙。
脚步踩在雪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孟秦绷紧脊背,吞了下口水活动活动发紧的嗓子,准备随时喊出声。
这是办公楼侧,前面人很多,只要一出声肯定有人听见。
离开办公楼,身后的脚步声还在。
混入人流,嘈杂声让她分不清谁是谁,倒是松口气。
出厂时,余光快速扫了眼身后,仇亮袖子卷到手臂,扎实的肌肉鼓起,大手握着长棍跟在后头,看得她心砰砰直跳,赶紧扭头往家走。
不行!
得赶紧攒钱换房子!
……
“抽空一起。”
“行,定了时间跟我说。”
孟秦听见老伴的声音响起,很快就看到门被打开。
“你跟谁说话呢。”
“仇科长。”
“……”孟秦放下水杯,“你们俩什么时候成铁哥们了。”
“一个院子了解多了,发现仇科长人还挺有意思。”
孟秦见老伴认真的,迷惑了。
他也重生的,忘了仇科长上辈子干的事?
孟秦提醒,“我今天办完手续回家,看到他敲断了一个人的腿,下手特狠。”
“这个我知道,那人是盲流。”
“那也没必要打断腿吧。”
“保卫科的工作,我一外人不好说。”
“你认真的?”她竟然感觉老伴站仇亮!
“怎么了?”秦则方也察觉媳妇情绪不对,想到她撞见现场,“是不是被吓到了,摸摸毛,没事没事。”
啪——
孟秦打开他的手,“滚滚滚。”
男人都心狠。
隔天。
孟秦去厂里,特意竖起耳朵。
倒也没费事,路过公告墙的时候,就看到了保卫科的通知,单人宿舍最近经常丢东西的贼被抓到了,已经扭送公安。
被偷的东西转卖出去,无法追回,只等着公安那边结案看怎么赔偿。
孟秦扁扁嘴,直觉告诉她这贼就是昨天断腿的那人。
带着心事,孟秦去到厂办,办公室人还没来齐,正对门靠通道的那张桌子是给她的。
孟秦放下书本,抱着水壶先去了茶水房。
人陆陆续续的来,却默契地将孟秦给忽略掉,期间费文海还多看她几眼,之后就垂下头盯着自己写的稿子打磨。
孟秦觉得好笑。
一群平均年龄三十大几的人,跟小学生似的搞排挤。
她想了想,将书本收起来,拿着纸笔起身去隔壁了,别说工会的人还全是熟脸,她一来,全笑眯眯的问好。
搞得她特像嫁去厂委的闺女,今天来工会是回娘家了。
私下问小林干事,说:“前几天为了争编制,差点没打起来,两边主任都有想送进来的亲戚,最后名额落厂委那,我们副主席气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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