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了,回去看看爷爷吧。”
……
一进门口,我就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息铺面而来。右边站着是我的父母,左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臂带着一个玉手镯的妇人是我的大伯母,而在一旁挺着个啤酒肚,两手背着身后来回徘徊的男人是我的大伯。
“今年没法子,何实生意实在不好,而且现在学习这么紧张,还得供我们家松青补课报班,所以还请小叔子借个十万应应急。”先开口的是我的大伯母。
“我们家还有两个娃呢,借你们应急难不成我家就得喝西北风?你当十万块钱是大凤刮来的?”母亲脾气有点暴躁,没等父亲开口,先否定道。
“瞧弟妹这话说的,你们早搬到城里去了,何硕又在外面打拼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借个十万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这钱实在是借不了,你要是真想救急怎么不先把你手上那破镯子当了,我记得当时买的时候也得有个百八千吧。”
母亲和大伯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下了梁子,打我记事开始基本上一见面就掐,都不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
眼见气氛逐渐升温,大伯母一见到我们两个回来了,立马说道:“松青,你作业写了吗,还在这里看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你也是,何夏言,给我进房间去,你妹也在里面,大人谈事情小孩子不要乱听。”母亲见状也赶忙说道。
我和何松青无语地对视了一眼,互相告了别,然后我就往房间走去。
一拧开门把手,推开门,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我还正纳闷妹妹跑哪去了,随手将门关上,被躲在门后的妹妹吓了一跳。
“我靠,你要把我吓死啊,躲在门后面干嘛?”
“偷听呗,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写这什么难忘的一天的作文简直无聊死了。”她指了指桌面上敞开的作文本对我说。
我也学着她的模样,蹲下身来,将耳朵贴在门上。老家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样,所以很轻松的就可以听到门外的动静。
“老弟,算是哥求你了,刚才李夕说话是重了些,我也向南玉赔个不是。”
“哥,我也不是不想借,是实在借不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样吧,我手头上只有两万,只能借你这么多。明年的这时候还清,可以吗?”
“行吧……”门外传来大伯妥协的声音,“呃,还有一件事,李夕的亲戚那里开了个杂货铺,李夕想着过去帮点忙,做点生意。所以爸这里,我们也不太方便照顾……”
“那你这话的意思是把爸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不是早就约好了吗?”
“你可以把爸接到城市去生活嘛……”
“我基本都不在家,南玉要照顾两个孩子,而且爸如果生活得不习惯怎么办?”
“你们都给我出去,一个个的,都不想养就别养,我还没老到要求着你们照顾的地步!”楼上传来爷爷愤怒的咆哮。
紧接着,传来大伯父亲等人解释的声音,还有爷爷的骂声。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真是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儿子……”爷爷在外头不住的叹息。
“两个小家伙,出来吧,爷爷有话对你们说。”
我和妹妹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爷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比较好。
“你们啊,不管刚才听见了啥,都不要放在心上,爷爷我啊,会好好的。你们回去后,也不要去问爸爸妈妈他们。爷爷想告诉你们的是,人啊,大了之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不能什么事情都用简单的对错衡量,也不能让什么事情都随自己的心意。爷爷也就是一时生气,没事的。”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我和妹妹还是连忙点头,“爷爷,我们知道了。另外,您还是少抽点烟吧,毕竟身体要紧。”爷爷听后没说什么,朝着我们笑了笑,然后便领着我们去了后院。
“这月季啊,是你们奶奶最喜欢的花了,她还在的时候,都是她自己亲手照顾的,平时连动都不让我动一下,嘿嘿,宝贝得很呢。”
如今已经是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凉,月季花的枝干已经变得枯萎,从原来的绿色变得发黑。爷爷轻轻拿手指一碰,便轻易断掉了。
他转身佝偻着背从仓库里面找出一包种子,轻轻地放到妹妹的手上。然后用满是沟壑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看你这么喜欢,回去要好好养啊。”
……
太阳的光芒变得不再刺眼,越来越缥缈,逐渐变得模糊。云层慢慢地变为橘红色。黄昏已至,我坐在归程的车上。父亲和母亲一句话都没说,而我和妹妹亦相顾无言。听着窗外呼呼拍打着玻璃的风声,我将头抵在玻璃上,脑海中回荡着都是爷爷的话语。
“……人啊,大了之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不能什么事情都用简单的对错衡量,也不能让什么事情都随自己的心意……”
车驶进漆黑的隧道里,我眯起眸子,隧道内的灯光与黑暗不断交错蔓延。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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