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时间便也能空出来不少。
周眠开始准点回家吃饭,见到餐桌上的兄长对他微笑颔首、礼貌招呼的模样,青年也会有所回应,只是心中难免会有几分酸涩与不自在。
周沉确实是变了,他变得愈发内敛斯文、清瘦沉稳,男人手中时常捧着书卷,可周眠偶尔去两人昔日共同的书房中,却从未遇见过对方。
beta知道,兄长是在避着他。
周眠心头憋着一股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气闷,从前与周沉的相处中,哪一次不是对方上赶着来哄他的?
被惯坏了的小少爷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冷待?即便青年心中有想和好的意思,但碍于面子,还是继续僵持着不肯低头。
时间一天天匆匆而过,应灯也终于走完了司法程序,从牢狱挣脱了出来。
那天是周眠亲自去接的oga,当然,从头到尾,青年都是瞒着兄长的。
说到底,beta还是心虚。
昔日的背叛对于如今的两人来说,是一根永远扎在心口的钢针,尽管他们称作兄弟、尽管他们的关系如今看上去和睦而缓和,但两人都清楚,只要应灯一出现,一切便又会打回原形。
周眠想过,他到底是理亏的,周沉这样让着他,加上自己之前也确实误会了对方狼子野心,如今,他会尝试着去弥补对方,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但oga同时也是他培养出来的,这种成就感是不可忽视的,再者,oga如今在政坛上的势头正好,管理与能力都十分出众,出于长远利益,周眠不可能会抛下oga,甚至还要好好表示一番。
所以,周眠最后折中处理,打算将oga带去自己另外一处别墅安置下来。
应灯在周眠的面前向来是乖顺无比的。
oga消瘦了许多,多日的牢狱生活到底令他产生了些许不适,但在看到小少爷的一瞬间,应灯那双略显灰败、湿漉漉的眸子还是一瞬间亮了起来。
没有人会不对这样的oga心软,周眠也是。
有那麽一瞬间,beta甚至觉得自己让对方暂时搬走的做法是如此的残忍与无情。
无论怎麽样说,他们之间到底是有着更为贴近的亲密关系,不说其他,对方刚刚从牢狱中出来,精神与压力都十分大,这种时候更是需要身边人的体贴与支持。
而青年却语词闪烁,欲盖弥彰的让对方离开周家的宅邸,他们一半的婚房。
周眠甚至能够想到妻子难看的脸色与失望的神情,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周眠言辞不明的让他搬去另外一处别墅的说辞时,oga并没有过多的询问,甚至,他十分顺从地接受了beta丈夫的安排,眉眼温顺、毫无怨言。
这无疑令青年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隐隐的愧疚也愈发明晰起来。
司机开的车很稳,只是,在即将路过周家宅邸的时候,应灯忽地眸光微闪,oga长而密的睫毛轻颤,低声道:“眠眠,我有些东西和文档还丢在周家,可以收拾了再离开吗?”
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什麽问题,周眠虽然不想让oga与alpha碰面,却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于是,青年面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几分,他摩挲了一下指节,心中或许是存着几分侥幸,带着应灯进了周家宅邸。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下意识的举动,周眠知道每天下午固定的时候,兄长会来花园调试泥土温度与营养,周沉是个无论做什麽都很专注的人,他的时间观念异常准确,当然,人偶尔也是会有所偏差的。譬如此刻,周眠并没有在相同的时间中,看到花园那抹本该存在的修长身影。
这是这些时日以来,兄长第一出现时间上的差错。
周眠抿了抿唇,他知道oga正看着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正确的反应,比如松缓、庆幸。
可现实中的青年,却抬手招来身边一位穿着藏蓝色兜衣的仆人,beta按耐住隐约的心慌,蹙眉询问道:“哥哥呢?这个时间点哥哥不应当在花园里的吗?”
仆人有些为难,嘴唇张合几次,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一旁的应灯已经慢慢垂下了头,薄白的眼皮掩盖了雾眸中的异色。
oga想要说些什麽,心急的小少爷却已经催促了起来,明明还不知道结果,青年的面上却显出几分过于明显的不安与惶恐。
“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不能直说,这样吞吞吐吐的?”
beta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当然,周家的仆人早已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小少爷的破坏力实在惊人,仆人不敢卖关子,硬着头皮道:“先生、先生他上午就早早收拾了行李,说、说您不用去找他。先生说,他会在远方祝福您和应先生的婚姻幸福美满。”
温暖的风卷着花朵芬芳的香气慢慢擦肩而过,空气中一瞬间寂静的只能听到不远处树枝旁的鸟鸣声。
周眠还记得,那些鸟儿是早已灭绝的族种,有段时间,青年十分痴迷于古蓝星上种族各异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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