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显然怕了,果然忍住了,但喉头依旧忍不住发出痛哼声。
周眠拍了拍男人的脸,慢声道:“你是谁,跟着我做什麽?”
男人没说话,显然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周眠五指无辜的张开,松开了辖制,男人竟直接软倒在地上。
青年的脚踩在男人的胸口,稍稍放轻力道,再次问道:“别让我问第二遍。”
男人额头青筋鼓动,一张脸扭曲的难看。
他仰着头看周眠,许是痛感减少,男人的眼神逐渐由恐惧变成某种恨意。
他咬着牙说:“周眠,我给你花了那麽多钱,你到现在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了?”
周眠道:“抱歉,下班时间是我个人空间。”
男人却像是听不见一般的,他赤红的眼睛看着周眠,嗓音甚至显得有几分的癫狂:“你说过的、你他妈明明说过的!”
“你说只要对你好,给你花钱,你就会爱我。可是你做了什麽,我把我所有的存款都用来买你的酒、给你当做小费,现在我没钱了,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轻轻的嗤笑声在半空中响起。
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只余下男人压抑喘气的小巷中十分清脆。
烟雾逐渐升起,氤氲了青年那张艳丽的过分的脸。
青年随意将烟灰按灭,声音甚至有些轻蔑。
“原来是你啊。”周眠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的男人,笑笑道:“对于你刚刚说的,恐怕你弄错了一点吧?”
周眠将口中的烟吐了出来,扯唇笑了:“随便谁给我花钱,我都能说一句‘爱’他。”
“你不会以为你是特殊的吧?”
地上狼狈的男人愈发扭曲,他似乎想要挣脱周眠的桎梏,但青年的力气大极,压得他无法动弹。
“婊子、你他妈就是个谁都能弄的贱婊子。”
周眠这次松开了脚,他蹲了下来,随意摸着从口袋中拿出来的锋锐的小刀,将锋锐的刀刃贴在男人的脸上。
“你再多说一句,我可不保证会伤到你哪里。”
青年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与银色的刀刃相得益彰,在昏色的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男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从口袋中传来,周眠换了左手拿着刀刃,右手划开了手机。
屏幕上跃动的字眼正是‘许静深’。
周眠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
男人不敢动了,他被打怕了,哪里敢不听青年的话。
周眠点了接听,电话那头有些细微的杂音,很快,青年就听到了一道温柔的近乎没脾气的男音。
“眠眠,下班了吗?”
“刚下,马上回家,你怎麽突然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稍稍默了一瞬,随后许静深才温声道:“是嘉和托我给你打电话的。”
周眠的面色不动:“嗯,他又闹什麽幺蛾子?”
许静深没回他,只是声音有些无奈:“眠眠,你怎麽给嘉和拉黑了?”
周眠简短道:“吵架了。”
许静深轻声道:“嘉和还是个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偷偷出去打工也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
周眠道:“他现在念高三了,这麽重要的时候能出去打工?静深,我看你就是脾气太软,他说什麽你都赞成,跟他妈似的。”
许静深轻笑了几声,软声道:“我是他妈妈,那你呢?你是爸爸吗?这麽凶。”
周眠莫名听的有些不自在,他微微歪头蹭了蹭耳朵,但也没放在心上,干咳一声道:“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边还在路上,马上到家了,到家给你许妈妈发个信息行不行?”
许静深应了一声,又叮嘱了许多,甚至不放心的再次提出要来接送青年上下班。
周眠哪能让许静深接他下班,许静深脾气虽然好,但自从见到周嘉致走后那段时间死气沉沉的他,对他的事情就变得格外固执了起来。
如果让许静深知道他在酒吧这样不知廉耻只为钱的模样,估计再软的脾气也能当场发飙。
许静深对他们家是有大恩的,从前周嘉致还在的时候,他们三人还经常聚餐,算得上亲友了。
如今周眠更是真心将他当做了家人,自然不想让他担心。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周眠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神重新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在对方不住地求饶下,没再过多纠缠。
男人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周眠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客厅的灯火还是开的。
青年动作微顿,将鞋换了,才走进客厅。
客厅的桌上摆着几盘周眠喜欢吃的菜,身材稍显高大的周嘉和正垂着头在餐桌另一侧空出来的位置写习题,他的手边是厚厚的一叠卷子、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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