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了然,对方看起来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崔和雅气质卓然,握着手杖走进包厢的时候身形挺拔,即便身体不适,礼仪依旧无可挑剔,根本无法让人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要不是对方恰巧坐在他旁边,他也不会发现。
想到这里,周眠点头:“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崔和雅清淡的勾起一抹笑来:“嗯,我会的。”
声音压的有些低,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周眠莫名觉得耳尖发热,好像那个出格的吻还停留在他的耳畔,青年难得有些慌张地偏过头,做出专注吃饭的样子。
鹤亭轩的食材算是顶配,十分符合周眠的口味。
华国人在饭桌上总是不会冷场,同学当中有些人的职业是天南地北到处飞的,有趣好笑的事信手拈来,周眠眉眼带笑,时不时接一句话,彻底放松下来。
周眠不常喝酒,庄池不让他多喝,说是伤胃。酒壮人胆,多喝了两杯后,周眠也不想会不会被庄池发现了。
酒席是就是这样,一喝可能就停不下来了,或是气氛带动,或是酒精的催使。
桌上的酒后劲大,周眠酒量不怎么好,没一会儿便明显能看出脸颊泛起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晕乎,青年卷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应该是醉了,但那双握住酒杯的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酒液晃荡,一只宽大的手腕拦住了青年的动作。
崔和雅道:“你喝醉了。”
冷淡的声音带着几分关怀,耳畔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被过滤了去,周眠迷迷瞪瞪的盯着眼前男人那张冷而白的面颊,缓不过神。
崔和雅任由他看着,指节轻柔地卸下青年的力道,收走他的酒杯。
周眠稳不住身体,往男人那边倾过去一点。
声音有些发飘:“我没有醉,我还要喝。”
崔和雅却皱眉,好一会儿声音淡淡道:“你再喝会头疼,比针扎还难受。”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青年:“这样也要继续喝吗?”
周眠一愣,恍惚以为自己还在跟大学时期的崔和雅谈恋爱。
那时候崔和雅性子冷淡,软硬不吃。
他有自己的原则,喜欢将道理掰碎了说给周眠听,让青年自己选择。
周眠在他面前很难任性起来,因为他知道他那套对崔和雅没什么用。
但人很多时候即便知道结果,却也愿意为一时之乐抛下一切。
有一次周眠坚持要运动完灌冷水,那段时间青年本身就犯了肠胃炎,崔和雅知道他在耍性子,便冷声道:“你的身体你清楚,本身就不舒服,磨磨蹭蹭不肯吃药,现在这样剧烈运动过后喝冰水,你会进医院。”
“到时候不要跟我喊疼。”
周眠当然知道对方只是语气冷硬,说的确实没问题。但他就是要跟人对着干,像是非要证明什么,憋着一股气当着对方的面喝了冰水。
果然当晚就进了医院。
最后是崔和雅在医院陪了他几天,全程伺候他吃食洗漱,周眠哼哼唧唧喊疼对方也只是面色淡淡,不怎么搭理他。
周眠理亏,到头来还要哄着崔和雅别生气,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犯倔。
也是真正吃过苦头后,周眠再也不敢跟崔和雅对着干了。
周眠收回思绪,眼神在崔和雅与酒杯之间扫动,果然不再闹着要喝酒了。
他很怕疼,特别怕疼。
崔和雅起身离席给他要了杯微热的蜂蜜水。
周眠喝了点,他不喜欢蜂蜜的味道,嫌弃的放在了桌上,不肯多碰。
两人这边是差不多消停下来了,众人却难耐八卦,隐晦地看了过来。
有人借着酒意调侃:“和雅,你和阿眠是不是还经常联系着呢?”
“话说阿眠跟庄家那位在一起经常吵架,你应该也见过那个场面吧?要我说啊,如果是和雅你和阿眠,估计吵也吵不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周眠听地脑袋愈发的胀疼了,他心里有些闷闷的,刚想要开口否认,却听见身侧的男人冷冷淡淡的开口道:“没有联系。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
“这些话如果传到他那位男友的耳里就失礼了。”
崔和雅说的一本正直,只是那样撇清关系的冷漠态度却叫被酒精冲昏头脑的周眠心中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很轻易的想到前段时间再次相逢时对方揽着他腰身温热有力的手臂和意味不明的吻,以及对方加他微信时暧昧不清的主动。
如果这些都不算,那还有刚刚饮酒用餐时对他的诸多照料。
难道这些在崔和雅的眼中,都属于普通朋友吗?
周眠心里古怪。
众人闻言果然不再多说,周眠闷下头,自顾自的喝着蜂蜜水,一言不发。
醉后的青年极为情绪化,哪怕是个外人都看得出他微妙的不悦。
可崔和雅却偏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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