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守在隔壁耳房的孙宏和小乙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过来, 不过等到他们?重新点上蜡烛的时候,抱在一起的两人早就分开了,苏瑾言面色正常的端坐在轮椅上,倒是原本该趴在软榻上的孙子柏正一脸扭曲的坐着。
“哎哟我的世子哎,您不是说屁股开花了坐不得吗,你怎么?爬起来了啊?”
孙宏连忙衝过去,苏瑾言则心虚的看了一眼某人屁股的位置,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撇开了眼。
倒是小乙满脸的慌乱焦急,刚刚听到动静他眼睛都?红了,生怕苏瑾言出了什么?事,他起初以为是这好色世子本性暴露对他家公?子意图不轨了,不过很快他听到了世子的安抚声,然而他更慌了,他家公?子像是毒发?了。
五年?前公?子毒发?的场景宛如噩梦,小乙一想起来就止不住的后背发?凉,直到现在看着苏瑾言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他提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下?。
“公?子,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蜡烛而已,”苏瑾言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小乙,而后又对他道,“你快去帮孙宏扶世子躺下?吧。”
孙子柏在确认苏瑾言确实没事了之后,这才嗷嗷叫唤着被两人扶着又趴回去,这时候只听孙宏道。
“我真该死啊,世子伤得最厉害的就是这屁股和大腿了,刚刚却忘了上药了。”
孙宏一脸懊恼,小乙也接口道,“听曾大哥说,世子为了赶路还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也不知道摔坏了没有,这应该要?用跌打损伤的药吧。”
孙子柏和苏瑾言却是同时一怔。
孙子柏是气得想捶床,孙宏这厮好端端的提什么?屁股啊,他还要?不要?脸了,他的形象啊!
苏瑾言却是有些诧异,因?为孙子柏并未跟他提过此事,除了西南的情?况,来去路上的一切他都?决口未提,却不知竟然还有那么?惊险的事,难怪他们?会那么?及时的赶回来了。
“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苏瑾言有些担心的看着孙子柏,孙子柏发?现他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这才道,“没事没事,不要?紧,穿得厚。”
“还是上点药吧世子,好得快些,”孙宏在他耳边道,“马上天寒地冻了,到时候身上带着伤岂不是更难捱。”
孙宏完全搞不懂世子这突如其来的扭捏是怎么?回事,毕竟原来的世子就是个享乐主义?者,凡事都?被他们?贴身伺候着,一点点伤都?兴师动众,现在受了这样天大的罪反而藏着掖着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孙子柏却隻管叫这厮闭嘴,倒是看戏的主仆俩明?白他的顾虑,苏瑾言已经恢復了正常。
他不得不承认,以前的他是怀着些死志的,这无疑是个懦夫的行为,尤其是对当年?的事,他更是下?意识的想要?去逃避,他畏惧真相,也畏惧那些让他惨痛的记忆,于是总是下?意识的逃避,然而伤疤一旦揭开,越是逃避反而越是痛。
他是知道的,只是原先的他总是缺少勇气,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该逃了。
苏瑾言抿着唇,眼底情?绪翻涌,藏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紧紧握成了拳,好半晌他才泄气一般舒出一口气。
“烈风,原来那毒叫烈风森晚整理啊。”
苏瑾言感叹出声,小乙一下?子僵住,“公?子你说什么??”
苏瑾言又重复了一遍,“当年?那毒,让我痛不欲生的毒,叫烈风。”
小乙彻底呆住,他第一次知道,而苏瑾言尘封的记忆也终于被完全撕开。
他从未得到过母亲的爱,他一直执着于这件事,他与苏骆沉在母亲的心中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原因?,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想过母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苏瑾言确实查过她与顺王之事,可?他也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事来伤害她,可?是那日是她的生辰啊,那么?多宾客等着她,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私会别人男子,这是苏瑾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母亲,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红着眼睛嘶吼,他痛苦之极,可?他却在她眼里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看到了不甘心和厌恶。
为什么??
苏瑾言不理解,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而这时候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却接踵而至。
“你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母亲与男子私会吗?”
“这天下?竟有如此恶毒的孩子吗?”
“……”
“我怀胎十月拚了命的生下?你就是为了让你来怀疑我,羞辱我的吗?”
“苏瑾言,我真后悔生下?你……”
“你是要?母亲去死吗?你要?逼死你的母亲吗?你要?母亲背上与人私通的骂名遗臭万年?吗?”
“苏瑾言,你要?毁了你的母亲,毁了苏家吗?”
一声声的质问让苏瑾言茫然后退,可?他却发?现他出不去了,门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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