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挂断电话。
叶嘉闭了闭眼,办公室里没开灯,四周随着暗淡下的天光一同昏沉。
很快,后背抵上一个胸膛。
沈知韫环住他的腰,伸出来的手与十指交握,掌心温暖。他下颌抵在叶嘉颈窝,呼出的气息也是温柔的,语气很轻,捏着他的指尖,不紧不慢的问:“在烦什么?”
“工作的事。”叶嘉知道沈知韫不可能不知道台里发生的事,就算不知道,今天上午他联系梁特助的时候,他也该听说了。
沈知韫偶尔也会流露出散漫恶劣的一面,就如现在一般,他亲亲叶嘉的脸颊,笑着:“要老公帮忙吗?”
叶嘉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转过身,“不用。”
怕沈知韫不信,他抬眼,短暂的跟沈知韫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我自己来。”
沈知韫仍然温和地看着他,他脸部轮廓走势冷厉、深刻,气场不怒自威,刚从会议桌上下来,剪裁考究的西装衬托出宽阔的肩、笔挺的身量。
垂眼看来时,眼底却笑意深深,一只宽大的手抚在叶嘉脸上,温热而有力度,沈知韫没有再逗他,俯身逼近,放柔了声音,也看出了他的顾虑。
“嘉嘉,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享有彼此同样的权力、义务和责任。”他看出叶嘉眼底的紧绷,吻了吻他的唇瓣。
这个温暖而充满安全感的怀抱让叶嘉眷恋,也让他冷静下来,听沈知韫道:“你不需要顾虑我的身份、名声,事实上,我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叶嘉眼睫颤了颤,去看他。
沈知韫温柔地说:“期待你能接受我给予你的一切,然后去行使这些特权。”
他会护着叶嘉,让叶嘉尽情的去做想做的事,也会在适当的时候逼一把叶嘉,让他真正的学会用权力去做些什么、达成什么目的。
叶嘉从前的生活环境不需要他考虑这些,但夜深人静之时,沈知韫总会有些没由来的惆怅与担忧。
他身处这个位置,天南地北的出差、开会,工作的负荷加身,年龄又比叶嘉大上许多,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一个会来。
就算有一天真的那么不幸,他在叶嘉之前离开。
他希望叶嘉也能有所依仗,有面对一切的底气和魄力。
他不会走父亲的老路。
年轻时独裁□□,疑神疑鬼,不肯将权力分割丝毫。
年老后意外骤生,妻子不事生产,独子尚未成年,大权旁落、病狮可欺,只能黯然离场。
拥抱着怀里人温软的身体,沈知韫眸色幽深,他拍了拍叶嘉的后背,敛下眼底的情绪,哄着他,“电话里你说要去京城,什么时候去?”
叶嘉蹭蹭他的下颌,唇瓣温凉,柔软的亲了亲他,“明天。”
“好,”沈知韫低头,与他接了个缠绵而温情的吻,“我送你。”
“不用,悦姐一个人在京城开会,我们去带她回来。”叶嘉说。
我们?
沈知韫微微挑了眉,没问他想做什么,只低声笑道:“去吧。”
-
电视台的事,司朗没耽搁。
傍晚一到家,他立刻上了别墅二楼,去找在瑜伽房里做瑜伽的妻子,敲门而入之前,女人已经看见他在门外的影子,淡淡道:“进。”
司朗做好了准备,走进去。
别墅二楼的视野好,坐落于市区,闹中取静。
这黄金地段的房子每平米就要五位数,司朗从小县城一路过五关闯六将,成功考上海市的大学,意气风发的准备为未来拼搏时,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是天堑,在有钱有背景的人面前,他比蝼蚁还要渺小。
走投无路之际,陈思晚主动递来橄榄枝,给了他一个走捷径的机会。
陈思晚大他十岁,三十五岁的年纪,保养得当,皮肤紧致、身段玲珑,她化着淡妆,明亮灯光宣泄而下,她仰躺在瑜伽球上,一身修身紧致的紫色健身服,在锻炼柔韧度。
“过来,”瞥了眼司朗脸上纠结的神情,陈思晚淡淡道:“帮我推一把。”
“诶。”司朗立刻脱了外套,进浴室洗手,出来后额发潮湿,看模样还洗了把脸。
年轻英俊的小狼狗,哪怕那双眼里藏了太多精明和利用,陈思晚还是大度的选择了包容。
司朗很懂怎么伺候她,半跪在她身边,手掌搓的温暖,小心翼翼地推着她的后背。
陈思晚舒服的泄了力,屋里很静,一直过了十分钟,闭目养神的她才突然出声,“不是有工作?”
“台里出了点事,说好的下午开会讨论议题,结果也不知道华腾那边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下午来人把我们从办公室赶出去了。”司朗半真半假道。
陈思晚微一蹙眉,“华腾赶你们?”
“是啊,”司朗叹气,“现在闹得人心惶惶,导演干脆就放我们假了。”
陈思晚脸色微沉,坐起身。
华腾这是在打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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