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着那个银戒指。
他在梦里也见过这个戒指。
梁志强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他问,“这是他送你的对吗?”
苏舒顺着梁志强的视线往下,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轻轻点头,应了句,“是。”
听着梁志强那些话,苏舒确实有些吃惊。
梁志强忽而一笑,“那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啊。”
随后他用双手捂着脸,不知是觉得没脸见人,还是想捂住脸上的泪。
“我和我哥犯了那么多罪,我们落到现在地步都是罪有应得,这些年,我和我哥都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我们一次次相互告诉对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帮她做事,可每次看她哭着求我们,看她短暂的对我们嘘寒问暖,我们却又一次次于心不忍。”
“我和哥对不起养父,也对不起亲爸。”
苏舒不知道能说什么,光从报纸上的字字句句,她也知道梁志超和梁志强所犯下的罪不可饶恕。
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和她身边长大的青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那一双眼睛苏舒初进来的时候,只有浑然的陌生。
“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听到这个问题,苏舒才再一次抬头看向前面的人。
她轻轻摇头,“谈不上失望,只是很遗憾。”
之前就从苏天荣那知道这两个孩子之前的命运,所以忽然到了这里,看到那份报纸,她震惊之外,是心痛,也是遗憾。
这样一个罪不可恕的人,在另外的人生道路上,也可以当一个好人,当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也可以心怀大爱,为社会基层贫困的人去思考,去有所作为。
“我替梦里的我和哥哥谢谢您,感谢您没有放弃我们。”
“我想,梦里的我们,应当没有让您感觉遗憾。”
见苏舒摇了头,里面的青年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又看了她好几眼,才开口。
“您走吧希望和这样的我见的这一面与您而言,也是一场梦。”
不待苏舒再说什么,里面的人已经毅然转身离开了。
苏舒叹了叹气,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苏舒从探监室离开的时候脑子是乱的,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开口叫住她。
“女士,还请留步。”
在这句话的声音里,轮椅滚动的声音险些盖过说话声。
苏舒闻声停下脚步回头,待看清叫住她的人,她的眼眸猛地一颤,眉头一皱。
竟然是梁振国!
是坐在轮椅上,身形消瘦得如同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梁振国!
“抱歉耽误您一点时间,听说志强那孩子见了您,所以想问问您和那孩子是什么关系?他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轮椅上的男人神色满是愧疚,“我是那孩子的养父,十分抱歉没能教育好那两个孩子,我愧对他们的生亲,也愧对这个国家和社会,那孩子一直不愿意见我。”
苏舒根本没在听他在说什么,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移,消瘦的脸,单薄的肩膀,然后是几乎看不出腿形的裤管。
还有那双,生气时候总爱点她脑门的手,那修长的食指,荡然无存。
轮椅上的人久等不到眼前这个漂亮女士的回答,这才注意到对方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将手往袖口一收,道着歉,“抱歉,是我这样子吓到你了?”
苏舒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过分的眼神,然后摇摇头。
“他不见你,应是愧对你,他说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的生父。”
轮椅上的人轻轻点头,才又试探地问,“不知道您和那孩子是什么关系?”
结婚二十几年,苏舒多了解梁振国这个人啊,此刻的他就像她和他初结婚的模样。
这句询问关系的试探,还暗藏着更多的试探。
梁志强是重犯,社会关系早已经被摸透,忽然出现苏舒这么一个人,梁振国必然会多想。
他的的确确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公职人员。
?
第776章 说说当年(番外3)
苏舒眉毛一挑,是故意的。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是你的妻子,他和他哥哥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来看看他。”
说完,苏舒也不管轮椅上的人的表情是多么的错愕,便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监狱大门,外面不是水泥马路,而是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有声音在说,该回去了。
苏舒回头看了看,只看到坐在轮椅上追出来的人目光正在四处张望,在找她,却好像已经看不到她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苏舒没再犹豫,一脚踏进白光。
她以为会回到别墅,但没想到是回到了床上。
刚才耳边那一声声媳妇儿竟然不是幻听,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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