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山下的村民们也都说那是个可怜的男人,老?实本分,老?婆孩子死得惨,虽然独居却从?不作恶。
后来陆盼装傻终于得着机会从?深井里?顺着男人没来得及抽走?的绳梯爬出来,爬走?的时候他被一起关的人打伤了,一瘸一拐地去求救。
陆绍棠的战友立刻派人回去清缴那口废井,里?面的人竟然一声不吭,装作没人,就算最后被强行拉出来俩妇女?还奋力反抗不想离开。
除了陆盼,其他人都真情实感地认为那是他们的家。
那个男人……陆绍棠的战友搜查他的屋子时,发现不少?散落的两头扁扁的钉子,说是锔钉。
林姝一下子想起来,大箱子、锔钉,那个老?男人就是个锔匠!
来村里?这个肯定不是奋斗公社的锔匠,八成就是那个拐子!
难道俩孩子被这个锔匠给……偷走?了?
虽然她和老?常家有矛盾,但是一码归一码。
虎子和常小刚就是俩不懂事的小孩子。
前世她能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陌生女?孩子,这一世同样也会救被偷走?的小孩子。
林姝把俩孩子哄睡,悄悄钻出来把蚊帐压好,出去找方荻花。
方荻花和陆老?爹正拿手电筒在?院子里?给果树灌农药呢,一边嘀咕老?大个狗东西前阵子偷吃蜜杏,现在?又偷吃桃子。
方荻花听?见她声音,“孩子睡了?”
林姝:“嗯。娘,刚才?盼盼说那个锔匠想拐他走?呢,保不齐就是他把俩孩子偷走?了。他挑着可高的担子,藏孩子很容易。”
方荻花:“锔匠?不能吧,咱公社的锔匠哪敢下来偷孩子?”
林姝:“估计不是咱公社的锔匠。”
方荻花:“他爹,咱公社有几?个锔匠?”
陆老?爹记性好,他想了想,“一个葛锔匠,瘦瘦高高的,擅长锔大货,精细物件不行。一个荆六指儿,那活儿锔得漂亮,能顺着细瓷器的花样下锔钉,咱家那几?个茶碗就是他给锔的,不过可惜了了,后来还是碎了。”
他年纪大了,一说过去就怀旧,从?茶碗说到茶壶,又说到宜兴茶壶再到砚台的,不过好歹又拐回来,“还有一个老?牟,这些锔匠平时啊都有个习惯,出去干活不留姓名的,也就是和咱们打交道多我才?知道。”
林姝问?了问?这几?个人的特点,“盼盼说今儿这个锔匠瞧着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个子,没有爹说的那些特点。”
具体?什么模样她也不知道,她就想引导大家往外地锔匠上想。
方荻花:“咱去西街上问?问?,金瓶儿肯定锔她的茶碗了。”
老?两口就去街上找金瓶儿问?问?。
许老?蔫儿也带着儿子们去帮忙找,金瓶儿正小脚戳戳地在?门口张望,询问?孩子找回来没有。
陆老?爹和方荻花过去,金瓶儿一眼就根据轮廓认出来,“二爷二奶来啦。”
陆老?爹也不客套,就问?问?那个锔匠的模样。
金瓶儿:“这个锔匠活儿真不赖,就是真黑,敢要钱,都赶上那时候锔匠大师傅了,幸亏我能划价,当年我们老?爷……”
方荻花:“别说那死鬼,说锔匠。”
金瓶儿虽然是大地主家的小老?婆,但她是被卖去的,是苦命人,所以自?诩根子硬不怕人家啥,嘴巴向来敢说。
她笑道:“瞧我这张破嘴,总讲古起来就没完。”
她把锔匠的外形描述一下,“就是个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绿豆丢在?绿豆里?,红豆丢在?红豆里?,啧啧,这普通人啊就是可怜,长得没啥好看的,还……”
方荻花:“行啦,天这么黑,你?小脚别摔了,赶紧回家吧。”
金瓶儿:“欸,我听?二奶奶的,这就家去困觉了。”
老?两口又去生产队找人说。
公婆走?后林姝回屋点上一盏豆大的油灯,钻进蚊帐里?给俩孩子扇蒲扇。
“啊——别打我!”盼盼突然尖叫起来,肉嘟嘟的小身体?缩成团。
林姝忙把他抱起来,“盼盼,盼盼?”
盼盼睁开乌黑的大眼,泪水哗哗地流出来,“哇……娘,那个锔匠打我。我就想学手艺,挣钱,他逼着我叫爹,我不叫,他就打我。呜呜……”
甜甜也醒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不知道咋回事。
林姝拿手帕给她擦擦脸蛋上的汗,又给盼盼擦眼泪儿。
盼盼:“他是个丑八怪,我才?不要叫他爹,我爹又高又帅!还是解放军!”
林姝心疼得抱紧他,柔声道:“对,咱才?不认丑八怪当爹,做梦都是假的,别怕。”
甜甜一骨碌翻身坐起来,“都怪你?白天要跟他学锔碗,晚上就做梦。”
盼盼瘪着小嘴巴,“以后我都不学了。”
林姝给他们安抚好,重新?躺下,拍拍俩孩子给他们唱摇篮曲哄睡。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