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荻花嘀咕:“那就不治。”
林姝:“你一只眼睛干活儿不方便,锄地容易刨断庄稼,以前一天十个工分,到时候一天五个,少赚多少工分?可能百块钱的都不止!”
方荻花:“……!”
她闭上左眼脑补一下,锄地是不方便,她还真没想过这个。
可她还是舍不得钱,“别吓唬人,这么多年都没瞎,他给看看就瞎了?那得赖他!”
她凭着经验,自己眼睛不得劲这么多年了也没瞎,每年农忙累的时候疼上十天半个月,休息几天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花钱。
当姑娘时候没人给扎针更遭罪些,结婚后男人给扎针比以前好熬,更不需要花钱。
林姝故意板着脸:“娘,等我爹过来,让人家笑话他不给老婆子治眼呢?”
方荻花一听,哎呀,那不行,老头子不能丢人。
可她真的不想花钱,理直气壮道:“我不买药有啥丢人的?咱泥腿子没钱,买不起。”
林姝叹了口气,老太太可真难忽悠啊!
她只得拿出杀手锏,“娘,你左眼不好使,回头跟着我爹给马克思念书的时候你也只能一只眼,你说你明明有两只眼,却一只眼使劲,那马克思能高兴?回头马克思说,得了,你一只眼供我,我也一只眼看着你儿子。”
方荻花急了:“他咋这样小气呢?”
林姝:“娘,心诚则灵啊。”
得。
方荻花为了儿子,只能忍痛花钱。
检查费一块五,各种药加起来又两块多,这一趟总共花了将近四块钱。
这给她肉疼的!
以后可别带三儿媳来散心了!
还是让她在家里憋气吧!
喝!!!
林姝今儿没憋气还挺高兴的,方荻花破天荒的开始憋气了,四块钱啊!
买书加看病花了将近11块钱!
11块!!!
这钱真不扛花啊,这城真不能随便进呀。
花的时候一样样还没觉得,这会儿越想越心疼。
这还没买布呢,买布更贵,可布那是必须买的呀,总不能让三儿媳穿得破破烂烂吧?
方荻花原本不是想东想西的性子,向来风风火火做完拉倒,更不是憋气的性子,有火儿就发该骂就骂。
可这会儿她仿佛被原主附身一样,有话不能说憋着生闷气。
她不能骂林姝呀,不敢骂,万一骂了在路上哭哭啼啼不还得她哄?再者三儿在外出生入死的,她哪能骂他媳妇儿呢?
哎,憋屈,憋气!
方荻花可算明白三儿媳以前生闷气是啥感觉了。
林姝还在跟她说话呢,“娘,闫大夫人挺好哈,我爹那事儿挺顺利的,我还以为得费老劲呢。”
林姝没有这个年代生活的经验,原主又胆小怕事没出过门儿,很多经验都是听大嫂八卦的。她就以为要想把紫草膏变现可能得背着投机倒把的风险,即便医院愿意让公爹试试,也得一大堆苛刻的条件。
真没想到闫大夫竟然那么随和。
让公爹进医院编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就是弄个赤脚大夫当,不用下地干活也有满工分还有出诊补贴。
当然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娘的眼睛看得也很顺利,听大夫的口气婆婆的眼睛虽然治得有点晚,但是来的还算及时,没有小毛病拖成不治之症,消消炎回头做个小手术就行。
林姝就觉得今儿真是好日子,万事顺遂。
她心里高兴,忍不住就哼哼“今天是个好日子”。
嗯,除了倔老太太花钱不爽,臭着脸一路上不理她。
回到家已经是晌午,陆大嫂和二嫂回家做的饭。
现在天太热,生产队长让离村近的社员们中午回家吃饭顺便午休,两点半再上工,远处的来回不值当就还是送饭,晌午在阴凉地歇晌儿。
陆二嫂知道林姝和婆婆去县里,嫉妒得说了一晌午风凉话,婆婆偏心老三家的,婆婆护着老三家的,婆婆……
午饭她自然不肯做,是陆大嫂做的。
陆二嫂信奉在大家庭里要少干活儿,你干了那活儿就长你身上变成你的活儿,你不干也就那样,所以她除了必须下地,家里的活儿尽量不沾手。
代价就是林姝不做饭,陆大嫂就会放飞自我。
她做饭难吃,源于她厨艺不好还特别自信,总想创新出点花样儿。
比如捏窝头,你就好好捏窝头,她非要往里加其他材料。
今儿中午就是番瓜加婆婆丁、苦菜窝头。
番瓜火候一大就烂唧唧黏糊糊的,婆婆丁和苦菜除了初春这时候早就又苦又老得不像话!
鸡都不稀得吃!
这几样加一起,那可真……给人吃干哕。
陆大嫂却觉得自己比老三家的做饭肯花心思,棒子面太硬不好咬,加上番瓜烂乎乎的不是正好?夏天吃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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