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多愚蠢,听到丈夫因公牺牲,就成了个软绵绵没脾气的软蛋。
她家成子好手好脚地出去,说是出车祸人没了,但根本没找到所谓的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罐头厂采购科科长的办公室里,白棠对着刘科长,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车祸的具体情况。现在一听,好家伙。居然连尸体都没找到,就断定丈夫没了命。
白棠说什么都不能接受!
刘科长看着眼前苍白着脸的白棠,还有坐在木头推车的两个奶娃娃,实在说不出话来。
“科长,胡东来是跟着成子一起跟车回来的,车上还有司机。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出事?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重要的人命官司问题,容不得她不揪着不放。
“白棠,具体的情况厂里的领导还在开会。这一趟运送生产线的司机,都是来自海市当地运输公司。出事的地点是一大段盘山公路。按照司机们的说法,成子是直接掉进悬崖下面……”
剩下的话白棠并没有接收到多少,她听到悬崖两个字,就浑身颤抖了起来。使劲挖掘脑海中的剧情,几乎全部都是关于玛丽苏女主的片段。关于她家的情况,找不到一丝踪迹。
刚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好像一下子就熄灭了。
白棠强作镇定,知道连刘科长这里都问不出结果,其他更加不用说了。
“关于葬礼的事情……”
刘科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棠粗暴打断:“行了,科长,我知道了。”
说着,白棠喉头哽咽了一下,这才继续:“抚恤金跟工作岗位的事情,今天能帮忙确定下来吗?”
消息来得过于突然,按照刘科长的说法,厂里的领导还在开会研究讨论。无论车祸的具体情况如何,眼下留给白棠的时间并不多。
刘科长眼带同情地看了这孤儿寡母一眼,直接起身:“走,我们现在一起去找厂长。”
——
两个小时后,白棠跟刘科长从厂办会议室出来,手里多了几份文件。
“你先去财务室把抚恤金领了,工作岗位的事情我会给你盯着。”
两个小时前,刘科长领着白棠直接到了厂办的会议室。会议室不少厂领导正在讨论抚恤金的定额。白棠的到来打断了会议。她还记得自己直接跟厂长争取抚恤金的时候,会议室中那些人惊讶的样子。
也是,任谁看到大早上还伤心晕厥过去的人,这会儿生龙活虎地跟他们争取更多的抚恤金时,都会觉得反差过大。
但白棠并不后悔。
无论成子车祸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得先掌握主动权。
财务室距离厂办并不远。因为拿着厂长跟书记共同签好的条子,白棠很顺利地把八百块抚恤金拿到手。
八百块听起来很多,但用报纸一包,也就那么小小一叠。白棠接过钱签字后,揣上钱就离开了财务室。
离开的时候,刚好跟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看着白棠匆匆离开的身影,中年男人问正在归档文件的出纳:“刚那是谁?怎么这个时候来领钱?”
今天不是发工资的日子,下午这个点一般不会出账。中年男人作为财务科的副科长,立刻问了起来。
“哦,那位啊!就是采购科牺牲的何天成同志家属。刚过来领抚恤金。”
一听到这个,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抓着出纳问了个清楚明白。之后抓起办公室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
离开的白棠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会儿她回到采购科,谢过帮忙照看孩子的大姐,顶着科里众人同情的眼神,推着孩子离开了。
她得赶在银行下班前,把钱全部存在银行。
这次去银行,她不止要存这刚刚到手的抚恤金,还有一直放在家里的一些钱,也准备存在银行里面。
按照这个趋势,说不定她家那些亲戚会在家里翻找东西。
果然,白棠的猜想没有错误。
等她存完钱,去菜站买根白萝卜回到家里的时候,徐金花已经直接翻过围墙,正扒拉在她家屋门前,拿着一个碎砖头,捣鼓着屋门老旧的锁头。
看那个样子,估计是想把锁头砸了,进去里面翻东西。
白棠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接着眼珠子一转,哭哭啼啼地对着那正在砸锁头的中年女人哭道:“妈,你可来了!”
各家表现
这一声妈叫得哀婉凄凉,让本就做贼心虚的徐金花吓得手一松,砖头直接砸在破旧的布鞋上。大脚趾钻心得疼,呼痛声随即响了起来。
这么一个动静,很快就把在二院院子里面缝补衣服的大妈吸引了过来。
这一看,她们忍不住惊呼:“哎哟,徐大姐。你不是回家了吗?”
白棠看看徐金花那心虚的模样,又看看院儿大妈们惊讶的表情,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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