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星点点头:“嗯。”
“哪儿来的?”他低声逼问。
翁星第一次看见他那样在意的目光,一时紧张,“还有卡片,都是,我……”
“说清楚。”陈星烈语气缓缓的,与她相距不过十厘米,“我没收到卡片。”
走廊昏暗,一道斜阳射进来,男人锋利冷峻的脸半陷入阴影里。
睫毛很长,呼吸流窜在彼此间清晰可闻。
而楼下开始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过来了。
翁星耳廓通红,紧张得颤动不已,心跳急速加快。
终于在那脚步出现在这一层楼时,翁星抬手抓住男生宽阔的肩,顺着往后拽了下,手指碰到他颈部硬冷的骨节,带着他一起压进了身后杂物间的门。
光线晦暗,门嘎吱作响,门外楼梯的脚步声密集,清晰。
独属于男性的凛冽气息侵入,乌木的冷调,手掌触碰男生的肩背,那瞬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跳。
那是一种呼啸而过,吹烬荒原上所有野草的心动。
听话
杂物间里很乱,生锈烂掉的课桌,椅凳随处摆放,多余的书本堆积在角落,上面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门的锁栓是坏的,关不严,张开一条缝隙,看得见路过学生的脚。
脚步声密集,如在耳边,话语间的交谈声不断,似乎是刚上体育课回来,按照走的方向分辨,应该是二班。
空间狭窄,翁星手掌腕骨处轻轻抵靠着陈星烈的肩,目光平时过去正对上少年凸起的喉结。
锋利,微红,骨弯处有细小的汗珠。
昏暗中,几近密闭的空间里很闷热,翁星维持着姿势不敢动,手心后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好像有点缺氧,在心底祈求着楼梯上的人赶紧离开。
空气中混杂着一股木屑和印刷纸业的气息,但通通都比不上男生凛冽独特,夹着乌木调的气息来得独特。
翁星轻轻挪了挪手,想换旁边木门扶着。
身姿颀长的少年懒靠在门栏上,低垂着眼眸看着小姑娘汗津津的额头和眼睑下那粒细小的红痣。
男生扣着棒球帽,下颌折角锋利,漆黑如映墨石的眼底情绪很淡,嗓音散漫一截,“说清楚,翁……”
“嘘。”翁星被这突然一声吓得手抖,连忙踮脚捂住他的嘴,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有难掩的慌乱。
她用一根手指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等他们走完。”
女孩儿发丝间萦绕着茉莉香,手很软,紧张起来的时候,眉微微蹙着。
她似乎太害怕了,一只手堵着他嘴,另一只手还在旁边预备,手肘磕在肩窝里,硌人。
眼睫耷下,陈星烈喉咙里闷了声笑,握过冰冷打火机的手一点一点掰下她手指,眼眸里有戏谑,“你还想对我干什么,嗯?”
门外脚步声小了,陈星烈低下头,薄唇刮擦过她耳边,呼吸灼热,银色的链条微微硌着耳朵,他嗓音里透着一惯的坏劲,“我不听你指挥。”
“告诉我答案,现在。”男生嗓音低沉,略磁,低低的,一手长指捏着那枚金色徽章,手腕骨骼分明,青筋迭起。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立刻回他问题,真要推开那杂物间的门。
心跳砰砰,所幸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差不多都远了,聊天的声音也快听不见。
松下一口气,翁星后退一步,大口呼吸,仿佛缺氧的鱼。
一场大汗淋漓,胸衣都湿透了,翁星伸手微微挡着,脸庞不自然的红,她不看陈星烈,“薛奶奶给的。”
眼神暗了下,陈星烈单手插兜,情绪冷得又令人窥不清。
翁星一口气全说了,“奶奶还让我带你一句话,我写卡片上了,卡片你没找到,那句话是“我床头柜第二个箱子空了”。”
“就这样。”翁星攥了攥书包带,转身想出门。
狭长单薄眼底疏冷,瞳仁深黑,情绪彷如深海底,厌世的颓废感显露无疑,他点了支烟抽,侧身过身去,让了条路。
等翁星走过他身边,他扫了眼她后背,先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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