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盛姿今日练的行草:“……貌似宓妃,难终其寿。阿娘在写《女愿》呀!”
她崇拜阿娘,这篇文章自然也早知道,但顺着这句看下去,熟悉的文章却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句子。
……才若文君,险失白头;貌似宓妃,难终其寿。吾见而警慎,不愿蹈辙。
若夫此间以武争魁,木兰持枪纵马沙场,不逊毫分。至于养育启蒙,老师之职,家宅琐务,仆婢之份。安可牺勇而屈乎家宅?
至若此间崇智为先,吾虽无木兰之勇,然以书为盾,可保无虞,沾墨为刃,亦可破竹。先朝不有女相者,盖乎不授而抑才,女子习之,婉儿既出!
文武之贤岂可灭勤奋而没天赋,惟辨雌雄?
我非不能,世之限也!
“这是阿娘续写的吗?”启蛰虽然发问,但心中已有答案。
“没有,这才是那年我所写的原稿,只是后半段……当时实在不适合张扬出去。”盛姿把字卷起来扔进了瓷瓶。
启蛰所学包括京城所晓,竟都是那年只交出去一半的《女愿》!
启蛰盯着在瓷瓶子里被随意丢进去的字,开口撒娇:“阿娘的行书越发好了,阿娘把这幅给我吧好不好,做我回去认真练字的动力。”
盛姿抵不住启蛰拉着她袖子一通摇晃,头疼地捂着额,让她把字带回去了。
白驹过隙。
贞明七年的时候,圣后在郊外骑马时,因为劳累,不慎坠马,于两日后崩于栖凤阁。
临别之际,启斐在床边死死攥紧她的手,想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然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盛姿弥留之际撑着力气,忽而伸臂攥住了他的衣领道:“我先走一步,去、去那边等你…等不等的到无所谓,但是你要是,要是敢带着一堆家花野花去,可……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启斐强忍抽噎,勉力笑道:“怎么会呢,是我要担心你有没有再找什么舞郎呢……你记得等等我、记得等等我!”
说罢,三十几岁的男子嚎啕大哭。
盛姿去世的时候,吐蕃被反间计削弱,十二年不曾有大规模进攻,契丹数年安定,极少有战事发生;米粟丰收,是时一匹绢约等于一两银可换二百斗米,人口增至六千三百万人,百姓丰衣足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只是她积劳成疾,去世两月前,已有吐血之症,说一句大容盛世滋于她的血肉之中,以其心血浇灌绝不为过。
启斐强忍悲意,追封其为大圣显治慈孝神皇帝,也与不久后去世,由长子启翛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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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是最早写的,比发出来的一边短篇长篇都更早,所以相对的,漏洞也更多。
最初提笔的时候,真的是一筹莫展,连写些什么剧情如何安排都没有头脑,知道写了一半多,才渐渐明白应该如何写,所以后来搬上来修文的时候,也做了一些更改,庆幸这期间认识了一个笔友,比起我,她的情感更加充沛灵活,一些感情的地方也是经过她的提醒才能塑造得更生动一点,只是我自己还是并不太擅长这部分,进步空间依然很大。
关于结尾,最开始想停的地方就是这里,因为感觉对于权利已经写的差不多,原本是想写关于女性的思考,但是写着写着忽然发现这是两个大题目,况且剥削之下只余哀嚎不辨男女,就把这个放在另一个本去写了,有喜欢的友友也可以去看,就是《长公主》比起这一本,个人认为无论是感情还是人物或是文笔,都是有不少提升的,爆笑风格,感情线也轻松,是某灰一贯喜欢的女强风。
不过也和俺个人习惯一样,感情不会是全书发展的主要主线,更多的是长公主启蛰的思考与成长,再就是一些皇权的思考,和许多精彩夺目的女性,她们有爱有恨,有理想有不甘,有对自己的追求和对现实的不平。(安利结束)
完结的时候忽然在想,其实是应该从这里写,一个人怎么掌权,怎么治理,遇到的什么,而我在末尾加快进度,可能有许多宝子会没看懂。
但其实文中原来也体现过了一些,权谋不过是重复而已,我觉得意义不大,盛姿的心路在后面几个事件里已经非常明显了,再加上前期的铺垫,因为这一本是写她来到容朝的认识,对于权利慢慢的了解,而非作为一个适应了这里的人,再去掌控权利,如何处理朝政。
最后想说
当初写这个文是因为读史书原文之后发现里面远比我以为的更加黑暗,心有感触,才想写一个这个主题的,写的不好也请多多包涵。
看史书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想法,无论今日如何,今天已经是历史之中最为光明的时候,但今日之比明日,亦如昨日之于今日……希望明天越来越好吧
那,就这样啦
再次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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