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商场上的老油条、老狐狸的,装样子最会了。笑着说不好的话跟冷脸说赞扬的话,真是屡见不鲜。
不过这件事……就算是他们不怎么刻意八卦的,之前也听说过。当然,还有花鹤瑄找男模拍了隐私录像,最后发上网的事。
“您的证言对我们很有帮助,感谢您的配合。”
在警察准备离开前,安辞问:“花鹤瑄现在还……怎么样?”
想了想,他还是把‘还活着吗’换成了‘怎么样’。
要是直接问还活着吗,显得自己好像迫不及待要看他死一样。但安辞不想他死。
人死了,一了百了,生前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死后都不带去,作恶多端也能一下解脱,他可不想花鹤瑄有个那么好的结局。
就好像,他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搞死花盛昌。
他就是要他们都继续活着,像败家之犬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被人耻笑、被人欺凌、最后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痛苦地在这个世上苟活。
“他的情况不太好,还在抢救。”年轻的警察刚说完,立刻被年长的瞪了一眼。
年长的又补充道:“安先生不必担心,我们警方会‘重点监控’作为嫌疑人的花鹤瑄的。”
“重点监控”四个字被刻意加重,安辞自然知道对方是敲打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
安辞勾勾嘴角:“那就麻烦你们了。虽然我跟他的关系并不好,之间也有颇多龃龉,但他……终归是我的弟弟。”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安先生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来找您问话,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我们一张名片?”
“名片我来得匆忙,没有带。”安辞说,“你们直接记一下吧。”
年轻警察掏出手机打开,输入了安辞说的一串数字。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
“辛苦警官。”
从病房走廊离开,站在无人电梯前,年长警察按了下电梯,幽幽开口。
“他问你嫌疑人情况的时候,你不该回答。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手段很多,对嫌疑人下手也不无可能。”
“不至于吧?”年轻警察不太信,“我看他也不像传闻里那么狠。他看起来比我还小呢,今年有多大?二十七八?”
“据说是还不到二十五。动动你那小脑袋瓜子吧,”年长的敲了他脑袋一下,“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人,现在是一家上司公司的大老板不说,他爸、他弟现在的落魄,都是他一手导致的,甚至所有的事,都还是在他家里不肯培养他的情况下。你觉得他要是不狠,能做到现在这样?想想,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
“他那个对象不是很厉害吗?说不定他就是靠着他对象,才做到今天这一步的。这样的话,那个花鹤瑄对受害人的恨意不也就说得通了吗?”
“他们两个结婚才不到一年,你真觉得他是全靠他对象吗?花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随便用点手段就能搞垮,能让他公司破产、个人资产也保不住,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年轻警察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电梯门开,才说:“……但也不一定会去杀人吧?这些人再狠,也不一定有杀人的心理素质。”
“呵。有钱人想要人命,可不用自己杀人。那个安辞心理素质好得很,说谎都跟喝水一样轻松。”
安辞应付完警察,又回了病房,问周助。
“司机师傅呢?他情况如何?”
“伤得不重。”
安辞点点头。刚刚来的警察也说了,花鹤瑄就是冲着傅琢祈去的,所以是直接从侧面冲出,刻意从车侧面撞击后座。
所以前排的司机师傅反倒只受了点皮外伤。
“他也在这家医院吗?”
“是的,他家里人在照顾他。”周助给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病房号,“夫人要是有需要,去这里就能找到他。”
“恩。”安辞接过来,装到口袋里,“对了,我去医生那边,看看需要我办什么手续……”
“好的。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不敢在病房待太久。他怕傅琢祈醒过来,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明明之前傅琢祈叮嘱自己要小心花鹤瑄发疯,可自己不以为意,大意轻敌,反倒连累傅琢祈遭此一难。
在确认傅琢祈没有生命危险后,冷静下来的安辞便陷入了自责中。
母亲的离世是因为自己,现在甚至连傅琢祈,都差点也要离开自己……
或许那些人骂自己的话里,还是有一句对的。
灾星。
安辞去医生那里办了手续,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去医院住院部楼下不远处的超市买了果篮,按着周助便签上写的病房号找了过去。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中年女人原本坐在床边,看到安辞进来,立刻起身。
安辞把果篮放在床头边:“我来看看王叔。”
床上的王叔看起来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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