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岛冷哼一声,问道:“那你是不是要去死啊?”
墨并未理会对方,只是站定在骑士们所组成的方阵前,用那双充盈着无机质虚无的眸子平静地扫过这些如桩般钉在暴雨下的骑士,仿佛自己也成为了雕塑群的一部分。
不知什么时候,身披黑色重甲的朵拉出现在了他身前,而穿着黑色的管家服,表情恭谨的李佛则虔诚地侍立在他身后。
至于墨的身侧,则是在场所有人里除了他本人外唯一没有被雨淋到的暗精灵。
就这样,十分钟过去了
当温度已经下降到了一个与季节相悖,以至于让朵拉下意识地将斗气外放,为身后两人取暖的程度时,墨忽然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
下个瞬间,黑红色光柱刺破了酝酿着愤怒与怨毒的雷云,蒸散了那漫天的恶意、抗拒与诅咒,照亮了因为日光怠工而陷入昏沉的大地。
“你们将踏上一条充满诅咒与憎恶的沦落之路,而等在这条路尽头的,则是嘈杂到能将人逼疯的死寂。”
他如此说道,平静的声音洇进了面前这些早已被【塔】折磨到几乎崩溃的灵魂深处:“我会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而每一个虔诚的追随者,都会得到名为安息与遗忘的嘉奖。”
几乎是在‘安息’二字被念出的瞬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让李佛与朵拉头皮发麻的狂热气息以这支百战之师为中心弥漫开来,竟然将这座直到刚才还冷冽到如冰窖般的校场化作一座熔炉,溢满了灼热凶厉的煞气。
“他们已经没救了。”
交织着疲惫与兴奋的声音在咫尺之处响起,下一秒,穿着白大褂的梅林忽然凭空出现在季晓岛旁边,手中端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你是怎么过来的?”
完全没注意到梅林靠近的季晓岛皱了皱眉,又问道:“还有你刚才说他们已经没救了是什么意思?”
“能消除气息和短暂隐形的小东西。”
梅林擦了擦自己白大褂上那枚颜色不一样的纽扣,随即便向不远处那些沙皇骑士扬了扬下巴,解释道:“据我所知,沙文元帅加拉哈特应该是最早被墨小子‘污染’的人之一,不仅如此,他还是承受了【原罪】这个天赋的人里唯一一个实力达到【传说】水准的人,而沙皇之剑骑士团,则是加拉哈特的嫡系。”
季晓岛点了点头,问道:“所以呢?”
“所以在我们所有人,包括墨小子和当事人加拉哈特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那位沙文元帅在潜移默化中将整个骑士团都‘罪侵染’化了。”
梅林咂了咂嘴,嘬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后感叹道:“可惜啊,这么多样本,被发现的时候竟然都已经转化得差不多了,要是我能早点知道这事儿,说什么也得在他们驻地建个小型观察站。”
季晓岛柳眉微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所以那些骑士,现在是什么情况?”
“跟亚瑟那支【黑锋】的性质类似,要是再晚十天半个月被发现的话可能会死到一个不剩吧,不过我已经用辐射塔把这些人的情况稳住了。”
梅林指了指校场角落的两座便携式【异化辐射塔】,摊手道:“好消息是,因为他们身上‘罪侵染’的周期极长,所以并不像【黑锋】那些人一样只有部分心志坚毅者才能活下来;而坏消息是,因为长期在远离墨小子这个‘原体’的地方接受侵染,而加拉哈特又不知道如何控制罪的力量,这些骑士从里到外都属于随时都会崩溃的状态,肉体和精神的平衡几乎荡然无存。”
季晓岛微微颔首,示意老爷子继续说。
“鉴于已经几乎没有试错时间了,所以我就直接用【异化辐射塔】把他们逼疯了,当然,说是疯了,但他们从客观角度上都是清醒的,只是心智已经扭曲到无限接近于畸变体了。”
梅林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随口说道:“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只出现在了加拉哈特这个传说阶身上,而史诗阶的加洛斯和他那个法师团都没问题,以后只要注意点的话,这种悲剧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季晓岛转头瞥了梅林一眼,重复道:“悲剧?”
“对我来说不是。”
侏儒老者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用白大褂的袖口抹了把嘴后笑道:“但这种事在正常人眼里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充其量是一桩诞生在意外中的悲剧,至于墨小子承诺给这些骑士的安息,我想应该就是抹杀掉他们已经扭曲到无法复原的心智吧,这种事儿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不必美化他的行为。”
季晓岛重新看向那些在得到了承诺后散发出无穷战意的骑士,冷声道:“这些悲剧所衍生而出的每一笔账,包括这些悲剧本身,都应该记在我们头上。”
梅林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或许吧,不过……”
“愉快的闲聊时间该结束了,梅林大师。”
墨转头看向梅林,平静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有提出一起赶往前线的申请,理由是有一些特种设备需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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