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望吸進最後一根麵,低頭看身上的短袖:「好像之前和你的牛仔褲一起洗,被你染色了。」
難怪是這種髒髒的藍。
「牛仔褲染的色關我什麼事。」元照呿一聲,見她吃完了便催她:「趕緊換衣服,換完就走,等等我要點名,不能遲到。」
元望應了聲,又慢慢晃上樓換衣服。
「穿長袖,不然就加件外套,大禮堂空調開很強的,聽見沒?」沒聽見元望的回應,元照又皺眉了,加大音量:「元望——穿長袖——聽—見—沒!」
「......聽見。」
敷衍!元照心裡不爽,還想開口講兩句,但隨即又想到剛剛妹妹洗的髒兮兮的衣服,還有低頭時領口不經意露出的胸口,上面有未消的紅印,在女孩白嫩的奶上像刻印,是只有他看過的痕跡。
以及兩端挺立的兩點,在純棉的衣上頂出明顯的弧度,布料的皺褶順著峰頂滑下,陰影加強少年的視覺效果,強烈宣告著女孩發育的證明,元照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看起來好像......大了些?
聽到老舊的木梯嘎吱嘎吱的叫,元照回過神,望向穿著校服的少女心不在焉的晃下來,嘴上下意識嘲諷兩句:「小樹懶,還邁的開腿嗎?要不要哥哥背你去學校呀?」
「好啊。」
本來也只是嘲諷,元望每次都還是會隨口回覆,兩人都沒有在意過這場對話是否需要有結果和付出。
他只有要嘲諷她的時候才會自稱哥哥。
「大樹懶,快走吧。」她抓住元照衣緣的一角,語氣還是那樣慢吞吞地。
「誰是樹懶了,只有你是樹懶。」
「我是樹懶......那你就是樹懶她哥,大樹懶。」
「......」元照懶得在回覆這種無聊幼稚的對話,直接開門往外走去。
元望比同齡孩子早上一年學,就是因為當年元父元母工作上忙碌,顧不上家裡沒上學的小女兒,也沒多餘的錢請保母或私立托兒所,公立的幼兒園沒排上便只能讓元望提早上小學,由三年級的元照帶著,走過長長的一段馬路,到三公里外的學校上課,後來兄妹倆升上初高中,讀的也是學區邊的合併制完全中學,一起上課是從小培養起的習慣。
尤其元家外的馬路,飛沙走石,一台台載滿砂土和豬牛的大車踏板都有一個孩子高,駕駛座根本看不到國小學童的身影,更別說小心注意,雖然只有部分路段沒有人行道,元媽媽帶著兩人走一段時間後還是要元望一定要走裡邊、要好好聽哥哥的話、不可以在馬路上玩鬧......還要緊緊抓住哥哥的手,絕對不能放開。
再長大一點,元照嫌跟妹妹拉手太丟人,不樂意元望拉他的手,讓元望拉著他的衣角,反正是一樣的效果,元望便從善如流地改拉衣角,也就一直拉到現在。
「哥哥啊,今天還要上課喔?啊不是都放暑假了啊?」
街邊傳統早餐店的阿姨正準備收攤,看到元家兄妹熱情的揮揮手,手裡的抹布都還沒放下,甩的食物殘渣又撒回桌上,她驚呼一聲連忙重新擦拭,一邊擦拭一邊回頭說著:「先別走捏,阿姨這邊還有多的三明治,帶幾個去學校分同學一起吃啊......」
「不用了阿姨,我們都吃飽了,三明治留給阿豪吧,我記得他之前說過他愛吃肉鬆的。」
兄妹是從小就走這條路長大的,加上元媽媽特別跟一路上的店家打過招呼,熱情的小店家都對他們特別照顧,親切的叫他「哥哥」,特別是元媽媽去世後,更是變本加厲,差點就把兄妹的三餐吃食和文具給全包了,雖然大部分是能推就推,偶爾回禮,元照對熱情的叔叔阿姨們還是會緩下一直臭著的冷臉,對長輩似的好好回話,態度比對元父都好些。
元望當然也跟著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元照跟早餐店阿姨對話,這種對外的交流一直都是哥哥在進行的,她只需要最後加上一句「謝謝阿姨叔叔」就可以了。
「這樣齁,好啦,那我下次有果醬的再給你們喔......妹妹還是好害羞喔,都不講話,下次阿姨請你喝奶茶好不好呀?」
聽到自己的名字,元望頓了一下,才露出淺淺的微笑,點頭,輕輕說句:「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學校還要結業式,快遲到了,我們先走了。」元照率先起步,跟早餐店阿姨點頭示意便帶著元望繼續前行,元望扯著他的衣角,悄悄問:「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明明家裡沒有窮到揭不開鍋,卻老是要跟這些人的物資推來推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有時她都覺得煩了。
元照沉默了好一會兒,跟平常又急又快的語速不同,帶著一種壓抑的淡漠:「因為,他們是之前陪最常媽媽聊天的人。」
母親對兩人來說是個敏感的話題,元望不喜歡提到母親,很快地轉移話題:「喔,那下次不白拿,我們給錢吧。」她不喜歡欠人人情。
「......」元照吁出一口氣,看著前方道:「我知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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