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耳提面命的,切勿贪恋,切勿动情!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对我们有感情的。新鲜的时候玩玩,腻了都不记得你是谁。她有家庭,早晚事情都会败露的,到时候她有家人护着,你呢?你想过吗?”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异常清晰,竹影觉得眼睛发酸,他抬手抹了抹:“师兄,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只要能在她身边,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我就很满足了。”
“你可知道那个晏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的丈夫又是什么样的人?”江苕杨站起身,打开窗户,点了根烟。“他们不是单单有钱那么简单的,她丈夫晏沉,是晏家的老二,那晏家放在以前就叫世代簪缨。晏沉在部队多年,身上军功赫赫,如今回家接理家业。陆方年那种把我们当蚂蚁一样踩的人,在晏沉他们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
竹影静静地坐着,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江苕杨熄灭了烟,继续说道:“她与晏沉,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了婚,所以小影,你真的觉得她的一时兴起,所谓的新鲜感,是爱吗?等她腻了,怕是会比陆方年更心狠手辣。而晏沉到时候,会放过你吗?你想清楚,小影。你还年轻,以后你能遇到很多人,你可以用自由正常的身份去恋爱。你与她,从开始的那一日起,就是不平等不自由的。”
竹影讷讷的摊开手,溶溶清晖落于掌中,竟然兀地生出一股暖意来。就好像卿月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一样,温暖柔软。他想去抓,什么都没有。
江苕杨看他此状,痛心开口:“月亮只能高悬于空中,痴心妄想只会害了你自己。”
竹影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我知道月亮不属于我,但有那么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江苕杨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师兄,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但我想……为自己而活一次,哪怕代价很大。”竹影起身微微点头,走出了病房。
暑期已经过去一大半,竹影照例做好了饭菜送去医院。
“小影,天气这么热,你不用天天跑的。”江苕杨接过饭盒,有些心疼。
竹影笑着将桌子打起来:“我每日待着也无事,来去都有车接送,不累的。”
江芙婼神情蔫蔫的,那段时间的磋磨对她的身心伤害实在太大了,她夜夜梦魇,医生开了镇定才勉强让她能够入睡。
竹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昨天卿月给他发消息,说想趁着暑期结束前跟他一起去海边。
他很开心,因为他与卿月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两人的关系在师姐的事情之后突然到达了一个平台期。这种感觉很微妙,竹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如果对方不是卿月,而是随随便便一个金主,他也许会坦然面对身份的悬殊与不匹配。可是在他心里,卿月是喜欢的人,是偷偷相爱的女朋友。
这让他痛苦。
照顾江芙婼吃完饭睡下,有特护看着。江苕杨拉着竹影下楼散散步。天气很热,医院池塘里的莲花都有些蔫。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坐着,江苕杨静静地抽着烟。
“小影。”江苕杨吐了一口白雾,突然开口。“对不起。”
竹影有些纳闷,不知道师兄为什么突然道歉,为了之前晏泞的事?
江苕杨侧头看他,见他疑惑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这个师兄当得很失败。你和芙婼,我一个都没保护好。”
竹影摇摇头,认真地开口:“师兄,这不怪你。我们的人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好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江苕杨点点头,微微抬头朝不远处望去。
竹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他一眼就看见了魂牵梦萦的人。
卿月穿着一件宽松的碎花连衣裙,头发松松的绾起在脑后。一段时间不见,她身子丰腴了一些,脸色却不太好。
她扶着树在吐,她身旁高大的男人拿着一打检查报告,一边给她喂水一边轻拍她的背。见她好些了,就把她抱在怀里轻哄,好不温柔。
多么美好又缱绻的画面。
如果此刻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卿月的话。
竹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树上的蝉鸣变得尖锐刺耳。他想起身逃跑,至少不要坐在这里看见这一幕。可是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难以动弹。
良久,他看见晏沉扶着卿月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有些失神地开口:“那是师兄邀我下楼来散步的理由吗?”
“这样的画面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在你可见或不可见之处。跟你我下不下楼散步,又有什么关系呢?”江苕杨语气淡淡的。
竹影明白师兄的意思。如果他只是乖巧懂事地当一只金丝雀,拿着卿月的钱,享受卿月带来的好处。那他只是一个被金主买下,迫不得已的可怜小狗罢了。
但他爱上了卿月,虽然他依旧拿着卿月的钱,享受着她带来的福利。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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