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伸手想要抗拒,细白的手指刚碰到硬邦邦的胸膛,就被滚烫的温度灼烧到,来不及缩回手。另一只手先一步,掣肘住他的手。
青年的手腕纤细,腕骨突出,跟玉雪堆砌似的,漂亮得过分。沈淮序干惯了粗活,大手经络分明,青筋鼓起,只将将一握就能将他的双手完全圈住。
更何况,他们肌肤相贴。
刚一相触,他就能感受到手腕内侧滚烫的温度。
“别乱动,你发烧了。”沈淮序仍十分耐心地哄着人,“我去给你端水。”
林予星这回吃了特效药,比上次稍微清醒一点,似乎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乌眸眨了眨,却是一瞬不瞬望着他,迟缓地点头。
他的眼眸宛若含着一点水光,看着乖巧极了。
沈淮序的心软下来,松开人的手,起身想要去端桌上的水,猝不及防身后传来一股力道。他被拽得身体一歪,又怕伤到他,只好顺着他的性子俯下身。
没料到林予星凑到他跟前,一双乌眸委屈巴巴,“不要,不准离开我,你是不是又要骗我?”
那张白皙隽秀的面容倏然放大,嫣红干燥的唇瓣在他眼前不断翕合,沈淮序甚至能看清因为干燥微微的起皮。
他过分清瘦了,顺着长衫的领口,玉色撞入眼帘,并着伶仃的肩胛骨,着实惹人遐想。
沈淮序僵硬地移开目光。
林予星却不依,“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个周目里,需要扮演失去丈夫的寡妇,声音带了点破碎的哭腔。
他平日里是个倔性子,极少表露出难过。如今浮光掠影地透露出一些,便叫人好似窥探到了他的内心,平白惹人心怜。
又还生着病,发着高烧,好似那快要破碎的玉。
如何不惹人心折?
沈淮序内心暗骂自己没有心,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种事情,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某些隐秘的想法:如果,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哪怕只是替身。
他的喉头微微滚动,“没有,没有不理你。”
他克制着底线与道德,双手环绕在青年的腰际,嗓音嘶哑,“只是想给你倒碗水。”
青年听到他这句话倒是满意不少,乖乖地躺在炕上,任由沈淮序给他喂水,眼神就没有从沈淮序身上离开过。
平心而论,两兄弟长得自然是像的,只不过沈淮序的骨相更凌厉一点,加上后天的经历,肌肉鼓鼓囊囊的,站在那里就很有威慑力。
与他相比,沈淮清更加文弱削瘦,具有书生气。
兄弟两个一文一武。
发高烧的林予星自然忽略了那些不同,眷恋的目光落在沈淮序的眉眼间。青年漂亮易碎的眉眼间写满了不安,唯有望向沈淮序时,才能短暂地安宁下来。
乌黑长发散开,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仿佛只有巴掌大。
沈淮序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哥哥,可是对上他的目光,还是不忍心说破。身体僵硬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只觉得喉头分外干涩。
那些村民们还真是说对了,人家表达的分明是对他哥哥的爱意,自己跟条狗一样巴巴舔上来。
他认命地闭了闭眼,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良知被拉扯着。
却还是无法拒绝林予星期许的目光,几步倒好水坐回了床边。
生病的林予星非常难搞,尤其是他没有安全感,喜欢黏着沈淮序。沈淮序稍微一走开,他就会警觉地睁开眼,直到看到沈淮序,才会如释重负。
落在沈淮序眼里,就是他对爱人的离世耿耿于怀。
沈淮序的心里微微一痛。
既是为青年感到难过,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
如此煎熬了一夜,林予星的体温终于降下来。
次日,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屋子里。
炕上的病美人不适应地睁开眼,同时问,【008,现在几点了?】
他咳嗽了两声,为苍白的面颊添上一丝血色。另一只手撑住身体,想要起来。
系统来不及回答他,林予星忽然察觉到不对——
他的腿……
他的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林予星用力撑起上半身,整个人却不慎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受伤,乌黑的眼眸垂下,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腿。
沈淮序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心顿时刺痛了一下。
青年生得姝丽,柔软的额发搭在他昳丽的眉眼上,长睫卷翘,下方是纯澈的乌瞳,恍若一汪水,寻不见一点锋芒。
五官秀气精致,饶是带着几分病气,仍是美貌惊人。
完美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样的人却被打断了双腿,此生都无法再自由行走。
沈淮序顾不上自己刚冲完凉水澡,三步化作两步,冲过去将林予星抱回炕上。
他的身上还带着寒意,水珠顺着块垒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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