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马忽然跳了起来,溅起的水洒到傅知安的身上,他拍了拍身上的水,就见白马发疯似的跑了。
傅知安还不明就里,转头就见一条黑蛇从水里钻出来,吐着蛇信子。
老人说,见到蛇不能跑,越跑越容易被咬。
傅知安就那样怔怔地站着,保持着转身的动作,眼睛看着蛇,一只手悄悄地移到背后拿箭。
这么近的距离,射箭是不能了,只能用箭做剑试试看。
那黑蛇速度极快,之间上一秒还在水里,下一秒就游到岸上了。
黑蛇猩红的蛇信子看得越发清晰,傅知安紧紧拿着箭,用箭头的方向对准黑蛇,看好时间,狠狠地刺了下去!
箭的速度快,但黑蛇更快地转身掉头,从傅知安的身下爬到身后,支起上半身就向傅知安的小腿咬去。
避之不及,傅知安依着身体的本能让后退步,但太晚了——
只见黑蛇扑过来,撞在傅知安的小腿上。
随着撞击声而来的,还有肉体被刺开的声音。
傅知安吃痛,用箭挥开了那条蛇。竟是把那蛇打到半丈远的地方,动弹不得。
定睛一看,那蛇的七寸地方插着一支箭。蛇身软趴趴了,已经死了。
原来刚才那肉体被刺开的声音,不是他被蛇咬了,是箭刺穿了蛇。
傅知安抬头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他又走了两步,往林子里看去,才看见柳老爷站在一棵树上,身体靠在树干上,风轻云淡地收弓。
傅知安跌跌撞撞地向柳老爷的方向跑去,柳老爷则坐在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猎物向他跑过来。
齐谐记曰:“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搏,坠于树下,为蝼蚁所困。宝取之以归,置巾箱中,唯食黄花,百余日毛羽成,乃飞去。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君仁爱救拯,实感成济。’以白环四枚与宝:‘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当如此环矣。’”
这则典故说的是黄雀以四枚白环报答救命之恩。
在傅知安小时候,便听父亲讲过这个故事。他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要是刚才柳老爷没出手,他会不会因为蛇毒当场毙命。
傅知安跌跌撞撞跑到柳老爷面前跪下来,语气颤抖:“知安谢老爷出手相助,谢谢老爷。”
柳兴预眼神都没给傅知安一个,端的是一副庄重的样子。
傅知安双手趴在地上,把头磕在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傅知安完全磕下头,柳兴预这才抬了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衣衫在水边被淋湿了大片,束的发也散乱了几缕,这一磕头,紧致的腰身凹处一个好看的弧度,一览无余地映入了柳兴预的眼里。
那滚圆挺翘的臀部随着主人轻轻颤抖。
傅知安支起身来的时候,柳兴预已经移开了视线。他浑然不知柳兴预已经把他从头到尾地打量过了。
他又趴下身,深深给柳兴预又磕了一个头。
连磕三个,傅知安的额头沾上了青绿的草汁,还粘着两根小草。他双手放在腿上,小心翼翼道:“多谢老爷的救命之恩,我……我无以为报,不知道老爷……”
柳兴预打断他道:“举手之劳罢了。”
傅知安在心里叹气,这样的大恩大德,他是真无以为报的。柳老爷这样的身份,他哪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也许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离开京师,离开他的儿子柳庆熙,离得远远的。
但打心底说,他舍不得离开柳庆熙。
见傅知安那张忧郁俊美的脸,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柳兴预故意问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傅知安艰难地点点头。
柳兴预动作潇洒地从树下跃下,他站在傅知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那你觉得呢?”
傅知安眼前是柳老爷红色的衣袍,他垂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又想起来身上穿的还是柳老爷的衣服。
他心里天人交战,犹豫了许久。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柳兴预从鼻子里蹦出一个气音,甩袖就要走。
傅知安连忙抓住他的衣袍喊:“老爷。”
柳兴预垂着眼看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你既然无话,又叫住我做什么?”
傅知安就那么拉住老爷的衣袍,不说话,也不想让老爷走。
柳兴预看着那双低垂的眉眼,浑像是只落水小狗,可怜极了,又像是可以任人揉捏,恐怕再丢进水里,他连爬都爬不上来。
说起来,柳兴预年少的时候,和大多数人一样,想要一位知书达理的、才貌双全的夫人。
事实上,他的夫人也是位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女子。两人奉旨成婚,几年来举案齐眉,但两人都总觉得,这门亲事不是那么一回事,少了一些东西。
自从夫人出家后,柳兴预才明白,他想要一位能全心全意敬佩他、唯他是瞻的夫人。
但人很难完完全全只敬佩一个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