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暗袋里装了签坏的支票纸。
他没给她准备纸笔,就是兴师问罪完全不想听她解释的意思。
邓音辞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接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人葱玉般的指甲修剪整齐,划过薄弱的颈部肌肤,有种珠玉崩碎的美感。
也相当于最简单的手语。
她想说,如果你真的恨透了我,那就应该一枪杀了我绑起来投海,土匪杀人应该都觉得很好玩吧。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池骁忽然袭至她身上,扣着她的脖子将她压进沙发里。
他立体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很有侵略感,掌心的力道更让邓音辞呼吸困难。
“我不管你和江婉一有什么过节,你泼湿她裙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泼的是池家的面子?”
“邓音辞,你自诩从省城来,一贯嫌弃我是土匪,今晚这事,你比我还见不得世面。”
“慈善晚宴请歌手献唱,是再寻常不过的募捐由头,客人捧场返场出的钱才是洪嘉的目标,江婉一湿了衣服上不了台,你说,钱怎么捐?”
邓音辞被池骁冷言冷语训得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蠢。
池骁暴怒,不是为了帮红颜知己出头,而是因为她在他的地盘破坏了池家最重要的一门人情生意。
成年人,生气没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她理亏,只好不清不楚地跟他比划,试图劝他消气。
有缘无分的是,如果她刚才没有睡着,就能听见宴会是怎么结束的了。
登台演出临时取消,厨房推上来一只大蛋糕,说是池少的心意,提前为洪嘉庆祝五十大寿,还特意请了歌手在演播室里现唱生日歌烘托气氛。
歌手正是那位礼服湿透无法登台的江婉一小姐,从主角成了配角倒也无妨,反而讨寿星开心。
洪嘉生日,在场众人自然要随礼,没带够钱的都由池少出了,近乎九位数的捐款,势必会成为明天池城的头条。
……
邓音辞猜测池骁看不懂哑巴手语,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不奇怪池骁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她损了他的面子,害他破财消灾,新仇旧账一并清算,现在,她至少要给池骁打一张八位数的欠条。
可她一穷二白的,房子没卖出去,卖车的钱最多充个零头,实在还不起欠下的钱财人情……
池骁冷冷盯着她,在她眸中闪过懊悔之意时,平静开口:“邓音辞,你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尝苦头,就感觉不到痛。”
邓音辞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她现在走投无路,池骁只有把她的猫杀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但是在她彻底醒悟以前,池骁已经开始拨打一则电话。
“我猜,钱老板是你找的第二根救命稻草吧。”
男人神情寒凉,薄唇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在对她宣判死刑。
“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至于你的算盘,你起死回生的那点把戏,呵,全是痴心妄想。”
是啊,都是奢望,都是她异想天开的白日梦,都是她不配得到的救赎。
他说得对,刀子没有落在她身上,她永远尝不到痛。
邓音辞想起远在省城苦苦煎熬的贺毓玲,还在等她救命的贺毓岚,痛得心都要碎了。
她急急握住池骁的手,在他拨通钱老板的号码以前,对他低下头颅,曲下颈项。
池骁是池城最具权势的人,一旦他发话,她就永远不可能找到生意,刚才和钱老板谈拢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她想保全的东西太多了,她不得不对他低头,一无所有地祈求他的原谅……
“你说,你还有什么可以赔给我的?”
池骁扔了电话,戏弄地将她勾进怀里。
他是个变态,最享受将蚌壳砸碎的过程,要看坚硬的小怪物对他俯首称臣,这样的侵略剥夺才有意思。
她没有东西能赔给他,除了一副他并不喜欢的身体。
池骁掐了掐她的腰,即便厌弃,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可以接受。
“跟了我,就算卖身,在床上不准反抗我,我会好好折磨你。”
男人的嗓音冰冷,将她玩弄于股掌间。
“至于什么时候你能还清债,我愿意放过你,都由我说了算。”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要她放下所有的尊严跟他,以此换取他高抬贵手的原谅。
邓音辞低头看向男人覆在她腰间的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舔了舔苍白的嘴唇,最终向他作出屈服。
她拥有的东西太少,只能用身子赔给他。
见她表态,池骁抬起下颌,满意地看她一眼,转身吩咐外面的跟班,让他们去rceny叫个人来。
期间,他的手一直锢着她的腰,缓缓摩挲着裙装腰带的位置。
束结不慎散开的瞬间,邓音辞难得表现出局促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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