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测出来的结果不是自霄厄剑宗成派以来道心最坚定的那一个吗?师父到底在忧虑什么?
“诡异的就是这一点,”天莲道君深深地看着谢虞晚,字句里太多意味深长,“她到底是道心太过坚定,还是从没有道心?”
谢虞晚眼角一抽,对天莲道君的话半信半疑。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了很久,所以自那以后,老夫就不敢让她下山了,没想到还是迎来这一天……”天莲道君疲惫地按住额角,却也没有强行逼谢虞晚认同他,而是在一番感慨后扯开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晚,你们昨夜可还探出什么其他的异样?”
经他这一提醒,谢虞晚才想起最开始查出的那几片带血的木叶,连忙汇报说:
“我们发现了被埋起来的几片木叶,上面的血迹同小师弟遇害地附近的血迹很不一样,这些木叶是呈喷溅状的,我不禁怀疑……”她顿了顿,在得到天莲道君肯定的眼神以后才敢说出自己的推断,“杀害小师弟的凶手,真的是夫挟吗?”
张盼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修仙弟子,他在霄厄剑宗的内门里辈分是最小的,大家都亲切地喊他“小师弟”。
张盼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师姐宋雁锦,大师姐剑术出众,一招一式皆矫若游龙,他做梦都不敢成为大师姐这样的人物。
大师姐同他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张盼每次在藏书阁遇见大师姐时,大师姐都要问他为什么总来藏书阁,哪怕张盼已经回答了她很多次,大师姐仍不耐其烦地一遍遍问他来藏书阁的原因。
张盼每回都是笑着回答她:“总觉得藏书阁里有治疗我母亲的方法,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的。”
他求仙不为自己,张盼只想救自己重病的母亲。
可他永远都无法让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了。
张盼从前以为像大师姐这般清冷的人,笑起来大抵会如春花融冰,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模样——那张漂亮的面容弯出笑痕时像披着人面的画皮,因为学不会人类的情绪,所以笑起来时只让人遍体生寒。
张盼曾无数次远远地凝望大师姐舞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柄他曾仰视过无数次的长剑会有刺入他胸膛的一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最崇拜的大师姐剑下。
大师姐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抽出捅破他心脏的剑,语气平静,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张盼在濒死前听到他说:
“你应该感谢我,小师弟,恭喜你再也不用去藏书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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