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荑忍不住推开他, 每次刚离开半臂距离,他瞬间醒过来,又把她抓回去。
她抱怨道:“你压得我好累, 不能放开我各睡各的吗?”
裴璟闭着眼,闷闷笑了声, “我挨着你, 才能睡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傅归荑记起在山洞里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裴璟换了个姿势, 把傅归荑转了个身, 让她背对自己, 脚也放开她,只留下一只手虚虚环住她的腰。
傅归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不同意也没办法,总比刚刚的姿势强。
她重新阖上眼。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她被平放在榻上, 盖得密不透风,身边的软褥早已凉透。
傅归荑起身用早膳时被告知裴璟今晚不回来。
“傅世子, 靶场已改建完毕, 您若是坐累了, 可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傅归荑叫人拿来逐月弓,在院中射箭。
秦平归提着一篮子水蜜桃走进来,恰巧看见傅归荑放下弓。
“接着。”他朝着傅归荑扔出一个桃。
傅归荑本能地伸手去接,看清手里的东西后疑惑地望着他。
“上次看你还挺喜欢吃的。”秦平归自己也拿了一个,一口咬下,嘎嘣脆响。
傅归荑眉头微皱,不解道:“可是上次我没吃啊?”
秦平归喉咙里的桃块霎时堵在嗓子眼,差点噎着自己。
他艰难地吞咽下去,若无其事道:“上次你选了这种硬一点的桃子,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傅归荑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秦平归动作微滞,笑道:“你喜欢就好。”
傅归荑眼神冷淡地上下打量他,看得秦平归心里发毛,她某些时候越来越像裴璟。
“你找我有什么事?”傅归荑警惕的眼神让秦平归心里莫名不舒服。
他好像没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吧?
“没事,来问问你被抓走后,他们有没有……对你不敬?”秦平归本意是关心傅归荑,但皮质面具让他看上去有些显得不近人情。
蒙穆那日重伤没死,此刻被关在地牢里,秦平归可以随时带她去出气泄愤。
“你在审我?”傅归荑眯着眼,沉下脸:“是裴璟要你问的吗?”
她不等秦平归开口,冷冷道:“我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难道不知道我和蒙穆是什么关系?”
秦平归确实从活着的北蛮人嘴里套出了他们要抓傅归荑的前因后果。
原来蒙穆和傅归荑是旧识,怪不得那日在平溪猎场她能活着等到季明雪去救她。
也正是因为蒙穆曾经帮助过傅归荑,秦平归才没有对他用重刑。
裴璟知道后默许了他的做法。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他欺负你,我帮你报仇。”秦平归见她面色不善,急忙解释。
傅归荑面无表情地举弓搭弦,拉满松手,正中红心。
“裴璟欺负我,你也会去帮我报仇吗?”
秦平归闭口不语。
傅归荑冷笑一声,转头回房。
秦平归望着傅归荑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眼被她丢掉的桃子,心里莫名有些堵,却又不是那种窒息的痛。
恰好有下属来汇报,裴璟叫他去一趟。
“谁得罪你了。”裴璟莫名其妙看着秦平归,淡声问:“干什么臭着一张脸?”
秦平归双唇崩成一条向下压的弧线,憋出两个字:“没事。”
裴璟心里疑惑,却知道秦平归是个有主意的,也没再多问。
“我预计十日左右就能处理掉大部分的事情,到时候你留下来扫尾,我先带她回去。”裴璟抚上自己的右颈,为了早日回宫,这几日起早贪黑的,都没有和傅归荑好好吃上一顿饭。
秦平归垂眸看向裴璟下衣摆,他没有立场去帮傅归荑,更不能指责裴璟。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裴璟觉得秦平归很奇怪,叫他半天也没吱声,眼神呆滞,双目无神。
“没事,”秦平归还是那两个字,他转移话题:“蒙穆想见傅归荑,你怎么看?”
“他想见就见?”裴璟冷笑了声:“不准!”
过了好一会儿,裴璟又道:“今晚,我问问她的意思。”
秦平归耸耸肩。
裴璟晚上回来后敏锐地察觉到傅归荑心情不佳,找人问,知道是今天秦平归来找过她后才这样的。
他觉得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很奇怪。
秦平归绝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却三番五次接近傅归荑。
当然,他肯定对傅归荑没有存着其他心思,但仍然令裴璟不舒服,看来以后要限制他的出入。
还有傅归荑也很奇怪,她明明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怎么会让秦平归三言两语弄生气。
裴璟把人提到自己怀里抱着,问她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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