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二字如一道惊雷,将病房的空气划出一刻寂静。
众人都没有吭声,神色各异,都把打量的目光望向洛安南与洛晓。
“咳,你说的不行……是指?”洛言最先开口,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古怪。
只见病床上,连伤痛都不曾皱过眉的洛安南,此时脸上浮起苦痛之色。
一个男人说自己“不行”,脸色还那么痛苦,那还能指哪方面?
洛参航当即横眉竖眼询问一旁的医生:“他伤到‘那儿’了?”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谨慎地开口:“并没有,不过,病人元气大伤,对那方面造成影响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之前是我们没考虑到,我这就吩咐相关科室的医生过来会诊一下。”
说完,主治医生赶紧脚底抹油,逃离这压抑的病房。
妈呀,这病人问三句才答一句,他自己不说,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又怎么可能知道他那活是好是坏?
真是差点背一口惊天大黑锅!
男科的大夫很快被请到病房来,给洛安南做了一番初步诊察。
除了洛参航和洛言,其他人都被请出了病房回避,大夫初步给出的结论比较保守:“贯穿伤发生在腹部,从资料数据上看,确实没伤到性器官,但人体器官之间有功能上的联动,他这次伤得不轻,是否伤到了男性功能,还得看预后情况。”
洛言及时抓住重点:“也就是说,这次受伤不一定会让他不行,是吧?”
医生点点头:“病人现在虚弱,无法勃起是正常的,这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一切要等他伤好之后才能做一个准确的判断。”
洛言便笑:“我就说嘛,南子以前也是浑过的,不像是立不起来的样子啊。只怕是这次伤得狠了些,所以自个儿吓自个儿。”
洛参航心里也有了数,冲洛安南扯了个冷哼:“听到了吧?别整天瞎想,你若是觉得怕耽误了晓晓,也得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洛安南则摇了摇头:“不,在这之前,我就已经不行了。”
闻言,洛参航和洛言好不容易才压下的眉头又耸了起来。
洛安南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似乎是说开之后,内心也没了顾虑与羞耻:“爷,咱们做打手的,伤到哪儿都不奇怪。
“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不行了,关于那方面的治疗,我也做过,不论是器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有找过医生,他们那里留有出诊记录和病例,您可以去查,我作不得假。”
一个男人坦然承认自己不能人道,换作是谁,都鲜少有这种魄力。
可洛言却想到了更多:“既然你不行,为什么在一开始不明确告诉晓晓,在父亲给你们许婚时也应该及时告知我们。你当时瞒着,现在居然又突然良心发作了?”
怎么想都觉得有古怪。
洛安南面色平淡,没有被戳破心思的窘迫:“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毕竟我没有那段记忆。但也不难猜,可能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也可能是不想被晓晓放弃而选择了隐瞒……”
“哼,你其实就是看中了洛家大姑爷的地位吧!”洛言直言不讳,打断了洛安南未说完的话。
在没了“准妹夫”这层滤镜之后,他看洛安南的眼神又变回到了以前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样。
“晓晓是我们最疼爱的洛家长女,攀上了她,你一个做打手的能少奋斗多少年,别以为我们不懂你什么心思。”说到这里,洛言的冷哼都快化作实质的冰刀,一刀刀割在洛安南身上。
洛参航给洛晓准备的陪嫁,除了寻常人能想到的珠宝、车宅、地皮……还包括一座稀有矿坑的开采权。
这泼天的富贵,换作是谁都不想拱手相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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