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风的盒子里,就连直觉都被拘束在这一隅空间,这样兴师动众地关他实在是……
“托马斯?”他失笑,顿了顿,又朝着面前仿若一堵实墙的方向淡然道,“那就是劳拉小姐,对吧?放心,这个房间很结实,就连我也至多只能察觉到有个人在对面而已,请放松,我只是想说说话。”
面前的墙壁沉默再沉默,而莱奥纳多便这么耐心地等着,那靠墙而立的样子就好像仍在公会大厦的办公室,而他不过是在等着开完会回来、再惊喜地发现自己到访的托马斯。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莱奥纳多先生。”
墙壁化作银幕,劳拉的神色难掩无奈。
不是莱奥纳多猎人了?看来托马斯终于还是把他的猎人证给撕了,不、倒不如说现在没把人撕了已经很不错了。青年抿了抿唇才没勾起唇角,这实在不合时宜,
“很高兴见到你,劳拉小姐,这让我知道我好歹没有穿越。”勾起的唇角化作真诚的歉意,“你的神色实在有些仓促,是因为我突然醒来吗?”
任何人都会陷在这种荡人心肠的语气里,莱奥纳多的语气本身就是带有魔力的陷阱,不,就算是魔力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唯一有效,也是唯一真理的破解手段就是不去听,一句话也不行。
劳拉微微叹了一下:“莱奥纳多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了,我不会达成你的任何意愿。”
“听起来很无情,”莱奥纳多微微摇头,看着银幕的眼神绅士又温和,“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我睡了几天?”
“……两周。”
“比我想的要短,我本以为这具身躯在高位权能的手下毫无挣扎的可能。”
简直就是糖衣炮弹,却又诱惑得不行。
“……”
“把我放在这样的盒子里还真是托马斯的风格。”
这样的装潢,不像是觉得他会跑所以囚禁,更像是……因为知道宝物永远不会再醒来了,而把他锁进了绝不会遭到危险的保险箱。
他笑得毫不介意,“只是这些管子实在没必要。”
莱奥纳多好整以暇地转了个圈儿,随后往那张柔软宽大的床上一坐,他晃着腿百无聊赖地哼歌,不久后又站起来走了两步,最后微微倚在桌边。
整个表现得就像是故意展示给人看似的,动作却又无比自然——“哪怕有营养维持也不像是睡了这么久的身体,不是吗?而且,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睡了两周还能够自然苏醒的溺眠症病例。”
他那温和平静的眼神不再看向屏幕上的女士,反而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清澈温和的嗓音仿若哄着爱人,
“还记得我当时说的吗,‘我不会不打招呼就永远离开’,嗯?好啦,我不会趁你开门就跑的,说到底我哪来那个本事啊?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
“趁我醒着,过来让我抱会儿,托马斯。我想你了。”
倘若言语有实体,那这句话宛若平地惊雷。
莱奥纳多又笑了,无声地。透过玻璃的灯光照在那双长睫下的浅色眸子里,就像盈盈月色映着水波。微弯的眉眼和挑高的唇角让他柔和得不可思议,就好像连被托马斯这样大张旗鼓地关在这,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纵容伴侣的一件小事而已,而他欣然接受这样的对待,甚至无所谓这段日子的欺瞒,毫不惊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毕竟托马斯也忍得很辛苦不是吗?
一定难过得要命吧。
——严丝合缝的墙壁传来震动的那一瞬间,莱奥纳多倏然感觉一股凌冽迫人的煞气扑面而至,呼啸的气势掺着庞大的魔力,简直能吓软寻常猎人的腿。
而莱奥纳多就这么静静倚在桌旁,看着那如山一般压抑的身躯迅速逼近,随后隧道伴随着巨响合上。托马斯这才收了几分威势,但熠熠生辉的金瞳仍死死盯着,如真正的狩猎状态的猛兽。
而被圈在桌子与臂膀形成的空间、被抱得胸腔的空气都被挤压出来之前,莱奥纳多好像瞧见那眼角的一抹红。
是气得不轻还是难过得要哭啊。
“托……”
一个音节的气声甚至都没有发出,他就被盛怒的狮子吼了。
“闭嘴!”
不似平时被莱奥纳多逗得抓狂,托马斯极力抑制的愤懑都藏在低哑的声线里,仿佛蕴藏了千万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身躯的滚烫甚至让莱奥纳多有了种被燃烧的灼痛感,“我一句话也不想听,莱奥纳多,算我求你、老实呆在这,我不想用魔力让你闭嘴。”
才不会听话闭嘴呢。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溺眠症、而后就瞒着我,看着我错过解决麻烦的机会,直到再也不会醒来?好霸道啊安德烈。”
真是大胆又心细,他唯独在那个下午才察觉到不对劲,压根不是两个小时吧,二十六个小时?
托马斯甚至改了整座大厦所能看见日期的所有屏幕、就连每个人手上的设备都不放过,哪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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