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是在为当时的事情道歉。”
“那还为什么?”
沉野抬起头,双眸幽深,像是忠诚的小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抱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当时就应该什么都不管,把你抢过来。”
舒杳被逗笑:“那你当时在别人眼里,可就是不要脸的男小三了。”
“嗯。”沉野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嗓音里埋着钩子似的——
“那姐姐跟我来开房,你老公不会介意吧?”
姐姐这个称呼,再度满足了舒杳的恶趣味。
“应该不会吧。”她笑着配合,“我老公可能也跟别的女人在开房呢。”
俩人伴着雨声温存了一会儿,不同以往的是,这份亲昵里没有欲望,更多的只是令人心神平静的安抚。
等重新被他搂进怀里,舒杳莫名释然,好像积压在心里很多很多年的一些恶心东西,终于在同样一个下雨天,被她挖出来,彻底丢弃。
安谧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
然而舒杳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转了转,唇角轻扬:“沉野,我妈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沉野顿了两秒,突然看向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舒杳本来准备的话术,突然没了用武之地,“你怎么听出来我知道了的?”
沉野幽幽说:“不知道的话,讲这句话的时候你不会笑。”
他也太了解她了。
“好吧。”舒杳坦白,“国庆回家的时候,明明第一次见面,我却听到我妈很亲密地喊曼青,我就问了她。”
沉野扣着她的腰,轻轻吻她的下巴,有些强硬的姿态,却是讨饶的语气:“不是故意瞒你的,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我知道。”舒杳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她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生气的想法,更何况是现在,但她真的真好奇,是谁给了的他勇气,让他觉得可以说服一个,思维几乎已经被禁锢在小镇几十年的舒美如。
“你当时,不怕我妈打你吗?还是在我舅舅家,他家可还有好几个人。”
“确实怕。”沉野轻笑一声,“你舅舅当时拿着扫把,说我诱拐小姑娘。”
“真打了啊?”
“没有,你妈妈拦着了。”
“就算这样,那场面我想想就可怕。”舒杳不禁感慨,“你怎么敢去的?”
“因为你的话。”
“我?”舒杳不解,“我什么话?”
沉野关了床头的小灯,抱着她窝进被子里,嗓音显得越发低沉。
“你说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觉得我能说服她,不是因为相信自己,而是因为我相信,一个真心爱女儿的母亲。”
舒杳去沉野家吃过好几顿饭了。
但舒美如还是第一次。
三人刚进门,就看到刚回国不久的沉炀正半躺在沙发上把小饼干举高高,他不冷不热地扫来一眼,没看到跟在沉野身后的舒美如,目光落在俩人牵着的手上,又没什么表情地移开了。
瘦了之后再看,沉炀和沉野真的长得挺像的,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舒杳暗戳戳想,难怪都说胖子是潜力股。
小饼干脑袋一偏,看到他们,一下从沉炀身上蹦了下来,尾巴跟螺旋桨似的飞速摇晃,朝他们狂奔而来。
沉炀一脸愤懑:“小白眼狼,也不看这几天是谁端水端饭地照顾你。”
舒杳蹲下把小饼干抱起来,额头抵着它的小脑袋蹭了蹭。
估计来之前,沉野已经和钱曼青解释过,舒杳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钱曼青也没装作和舒美如第一次见。
招呼他们坐下后,俩人挽着手热情攀谈着,往厨房走去。
舒杳拉着沉野坐到侧面沙发上,俩人挤在一个位置,怀里的小饼干从沙发上跳了下去,在地毯上四处蹦跶,蹭着舒杳脚上的拖鞋。
沉野也踢了踢沉炀的鞋:“这次准备待多久?”
沉炀低头打着游戏,懒洋洋道:“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回来?”
舒杳忍不住翻译:“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待久一点,好久不见了,他挺想你的。”
沉炀、沉野:“……”
沉炀都忍不住被逗笑了,手机里响起游戏结束的提示音,他把手机转了半圈,揣回兜里:“鬼才喜欢去,没吃没喝的,看我这大半年瘦了多少。”
沉野严肃地说:“你知道那个营养师,妈多少钱一个月请的?”
“有屁用,不是人吃的,我要吃炸鸡、火锅!”沉炀的态度很坚持,跟个孩子似的。
沉野低头摆弄着手机,连头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不可能。”
俩人的位置仿佛发生了颠倒,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
舒杳憋着笑,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眼睁睁看着他给营养师发去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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