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分明修真界以前看不惯卿晏的原因就有娇气这一点,但薄野云致没看出他如何娇气,只是身体天生体弱而已,跟这些修士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薄野云致嘴角微抽,扯回思绪。
……所以,这群人今儿又是对什么不满意了?
众修士本来皆是一肚子不满,可看着薄野云致这张笑脸,也没法把怒气往人家身上撒,只是一股脑儿把苦水倒了出来。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区别对待?这便是天刹盟的待客之道么?”
“就是!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
“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不然这仙门大比,咱们也不必比了,直接把第一名颁给那个姓晏的得了!”
“……”
修士们一起开口,薄野云致的耳边像是有十几只鸭子在叫,什么也听不清楚,他抬起手往下一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无奈道:“好好。诸位别着急,一个个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区别对待?”
修士们这才冷静了一些,互相看了看,这样七嘴八舌的的确说不清楚,便推出一个口齿清晰利落的人来,让他说。
那人便将前日剑术课剑尊是如何对他们发火,又是如何将他们晾在一边不管不顾,单单教那姓晏的散修的——这人不愧是修士们推举出来的,那根舌头大概是说过书的,那日的情景被添油加醋地细细描绘了一番,还着力渲染了剑尊和那姓晏的散修的可恨之处。
……叫旁边不知情的小道童听了都觉得不平极了。
薄野云致心里回过味来,姓晏的散修……那不就是卿晏么?
卿晏来参加这仙门大比,没用真名,用的是“晏十一”这个随口诌来的化名,也没报千鹤门的门楣,而是说自己只是个江湖散修,这些薄野云致都是知道的。
而那位南华剑尊,薄野云致就更熟了。这位剑尊不是因此次大比去别的仙门请来的,就是天刹盟本门的尊者,小的时候,薄野云致还在学堂里听过他几节课呢。
剑尊是个正直的人,卿晏也不是什么谄媚自私之徒,薄野云致再清楚不过,沉吟片刻,问道:“剑尊为何对你等生气,不教你们了?”
方才那人只说剑尊生气了,倒没说剑尊为何生气。剑尊虽然向来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究竟怎么回事儿?
修士们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好半天,那人才磕磕巴巴地说了。
“剑尊一上来说教我们御剑,可御剑谁不会啊?有人说了一句,剑尊就生气了。”那人说着,还是觉得他们的要求很合理,因此委屈起来,嘀咕一声,“这脾气也忒大了……”
“本来我们以为就这一日也就罢了,没想到第二天,剑尊连句话都不说,直接去教那个姓晏的!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诸位兄弟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来找少主,你一定得给我们主持个公道!”
“少主”一词把薄野云致砸得措手不及,无奈笑道:“我可不敢当……”
“剑尊的脾气向来如此,是大了些。”薄野云致解释道,“各位稍安勿躁,我知道此番各位受了委屈,大家先回去吧,我去找剑尊说说情,明日剑术课肯定给你们上。”
好说歹说,才把这一帮义愤填膺的修士们劝回去,薄野云致拍胸脯保证自己能解决,可是把人送走之后,他却犯了愁——剑尊可不是那么好劝的。
这位南华剑尊,虽然在修真界并不是特别闻名,完全没有天刹盟出身的那天地间最后一位神君有名,这帮不知深浅的年轻修士大多是没听过他,但剑尊本人,的确是剑术高强,于剑一道已入神域,登峰造极。
大凡人的能力强了,就总不免会有些恃才傲物的脾气。剑尊就跟那学堂里最古板的老学究似的,在很多事上都有着自己的坚持。
比如御剑这个事儿吧,剑尊他老人家是很重视基本功的,会了又如何?还是得练!基础不稳,后面的工夫便全是建立在一团散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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