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想要在宫里头成?事,恐怕得对?后宫了如指掌才?是。
除了几位皇子,应当不会再有哪位男子,可?以对?大内如此熟悉又有如此手?段了。
可?那人到底是怎么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将药放进苏意凝的饮食之中呢?
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的,好像是苏意凝自己主动吃的一般。
想到这,谢誉站起了身,往卧房的方向去了。
“昨夜,她换下来的衣物呢?全给我拿过?来!”他一面往卧房走,一面吩咐随从。
苏意凝的东西下人们没有谢誉的命令哪敢动,自从昨日女使替她换下之后,便一直收在了柜子里。
没一会儿,小厮将苏意凝的衣物,除了今晨奉命裁剪下来送去宫里的那一块,全都捧到了谢誉面前。
“都在这里了,世子爷。”小厮将盛放着衣物的托盘放到了卧房中间?的桌案上。
谢誉起身,走了过?去,拧着眉头,细心仔细地将苏意凝的衣物一件件拿起,从外衫襦裙到小衣,反复翻着看。
生怕错过?一丁点?细节。
他只是在想,既然?有人能将药物洒在她身上,那她身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线索被留了下来。
他正翻着,从苏意凝的外衫里,咕噜噜掉下来一个小瓷瓶,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掉了下去。
谢誉眼疾手?快,将小瓷瓶接在了手?里。
十分眼熟,正是昨日杨慎当着他的面,送给苏意凝的那瓶杨家秘制解酒药。
谢誉将小瓷瓶攥在手?心里,微眯了眯眼,将小瓷瓶拿到了面前,仔细端详着。
“将这个,送去给陈大夫看看。”
已近中午,苏老太太客气留了杨家老太太和杨慎用饭。
苏意凝和苏意韵作陪。
一场午饭下来,几人倒都是客气地寒暄,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但却始终没有提到过?婚事上。
苏意凝渐渐的心不在焉,觉得是文秀听错了。
杨慎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去。苏意凝只顾低头吃饭,倒是没察觉到。
一直等到午膳结束,老太太又拉着苏老太太去后院听曲,也没人提起过?半个字的婚事。
苏意凝松了口气,确定是文秀听错了,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杨慎轻声喊住了。
“二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站在苏意凝对?面,看着她,目光诚恳。
在自己府中,苏意凝也没太拘谨,点?了点?头,带着杨慎往园子里的花圃那边去了。
“不知二哥哥,找我有何事?”苏意凝站稳了身子,问他。
刚才?在屋子里,杨慎看了苏意凝好几次,但对?方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现在四下无人,杨慎深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开口道。
“我今日和祖母来,原是想同苏老夫人提亲的,但我怕二妹妹并不愿意,所以想着先问问你,再去同祖母说,以免祖母贸然?提起,你会觉得太突然?了。”
听到他这话,苏意凝抬眸看他,眼中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摇了摇头:“二哥哥,我以为?之前在榜下,已近同你说清楚了。”
“你我之间?,实在是,有缘无份,不该提及婚姻的。”
当时杨慎是怎么说的?他说他知道她心有所属,也愿意等,总相信她会有回头的一天。那时的苏意凝还?因他这份深情而感到倍感压力。
可?如今,不过?才?过?去二十来日,怎么就突然?来同她提亲了?
大概是早已料想到她会拒绝,听到苏意凝说这话,杨慎半点?也没有震惊,反倒是很自然?地笑了笑:“二妹妹果然?还?是同幼时一般,认准了的事情,旁人难以改变。”
苏意凝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杨慎又朝她走近了一步,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原本,我也想着,只做个影子,守在二妹妹身后便好,迟早有一日二妹妹或许会回头看看我的。”
“但今日之所以会贸然?前来提起婚姻之事,实在是另有原因。”
一面说着话,杨慎一面拿眼睛观察着苏意凝的神色,试探性地低声道:“昨夜,他带你走的时候,我没能拦住,回府后万分后悔,恨不能当即死去。”
原本苏意凝以为?他又要说一些什么似是而非的情话,但听到他谈及昨夜,苏意凝心头一惊,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眸中尽是骇然?。
“你,怎么会知道!”她大惊失色,慌了神,脸色苍白,说出这话时,声音都发抖。
明明贵妃娘娘和谢誉都告诉她,这事会被他们拦下来,决计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的。
“二妹妹,”杨慎想伸手?拉她,被苏意凝躲开了,他悻悻收回了手?,解释道,“在宫门口,恰巧碰到了,我原是想从他手?中将你要回来,送你回府的。”
苏意凝蹙眉看他:“可?你没有,所以你现在来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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