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房里的苏澈却又突然回来了,还未曾进门,便开始嚷嚷。
“郑秀容,你给我出来!”
苏澈气势汹汹的地冲进了院子,一脚踢在了房门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氏心头一惊,讪讪走出了门:“官人,这是怎么了?”
她一出门,便见苏意凝一脸冷漠地跟在苏澈身后,而苏意如则跟在两人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看见她出门立刻便朝她奔去,扑进了她怀里,喊了一声,娘亲。
“你瞧瞧你教育出来的好孩子,官宦人家的嫡女,还不如个市井小民,居然去嫡亲姐姐房里偷盗!”苏澈恨铁不成钢,愤愤说道。
“便是没银子,可以同我说,同你母亲说,再不济同姐姐说也行!非要偷!”
郑氏搂着惊慌失措的苏意如,连忙哭诉:“官人啊,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如儿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您不知道吗?她绝做不出偷窃之事啊?”
说完,郑氏恶毒地看向苏意凝,咬牙切齿道:“二姑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偷窃可不是小事啊,这要是传出去,你妹妹可就没法做人了。如儿自小就胆子小,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定然是有误会的。”
她虽是在问苏意凝,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苏意凝刻意陷害亲妹妹。
苏意凝往一旁走了走,她怕郑氏又故技重施装晕倒在她脚下,让她下不来台。
“大娘子,若是寻常物件,我作为姐姐自然也不会同她计较,顶多就是同您说一声,以往也是如此的。”
从前苏意如看上她什么东西,也总是这样招呼不打一声,直接拿走。等她发现了,再去要,郑氏总会说,她还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该让让她。
可是,她俩明明只相差了一岁而已。
更何况,即便差上一百岁一千岁,也没这个道理,凭什么她年纪小就能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苏意凝忍了很多年了,如今不想忍了。
她早就不想再这个家继续待下去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撕破脸看看到底是谁丢人。
“你再胡说些什么?”听到她突然有意提到以前的事,原本还哭哭啼啼好似要断气的苏意如忽然就精神了,朝她扑了过来,“根本就没有的事!”
苏澈拦住了朝苏意凝扑来的苏意如,皱着眉头,严肃问道:“以前你也拿过她东西?”
苏意如立马缩进了郑氏怀里,摇着头:“没有的,姐姐总说她和长姐才是嫡出,我娘亲不过是郑家的庶出女儿,得了便宜才嫁进伯府,我不配与她们互称姐妹,便不许我进她屋子,我平日里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踏进去。”
她倒是会倒打一耙,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似的。
苏意凝冷笑了一声,虚抬了抬眼皮,朝她看了一眼。
那眼神锐利非常,她虽未言语,但苏意如却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刚刚说过了,若是寻常物件,就罢了。不凑巧,妹妹这次拿走的,是今日杨家老夫人送我的一副东珠头面,上头镶嵌了十二颗上品东珠,便是单独一颗东珠也价值百两。”
初次见面,杨家的礼便如此之重,定然是看上苏意凝了。
听到她说这话,苏澈的眼睛亮了亮,看向苏意如,问也不问,直接让她还东西。
“东西呢?拿出来还给你姐姐。”
苏意如猛地摇头,咬死了没看见。
知道她嘴硬,苏意凝也不管她,直接了当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命人收在了多宝阁的暗匣之中。今日除了妹妹。没人去过我屋里了。”
她原先本不肯收下这么贵重的礼,但杨家老夫人执意要她收下,苏意凝推脱不开,只得收下妥善保管,想着日后寻到好的时机她再还回去。
哪成想,她不过是去同祖母一起用了个晚膳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
苏意如忽然又从郑氏怀里往前冲了一步,要去撕扯苏意凝:“凭什么你自己看管不住东西,便要来攀扯我?还去同爹爹说!爹爹你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冤枉女儿,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就要拉着苏意凝一同往墙上撞,苏意凝偏身躲闪过去,苏意如脚下不稳直接滑倒在了一旁,这下子,哭声更大了些。
“爹爹您看看,当着您的面,她便敢将我推倒,往日里更是骑在我头上侮辱我,我哪里敢去她房里!更别说是拿她的东西!”
苏澈受不了女人之间哭哭啼啼的事情,已经有些没耐心了,打算睁一只眼闭一眼:“二丫头你也是,自己的东西不看顾好,院子里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给顺走了,你别是冤枉了妹妹。”
他这话说的含含糊糊的,但确实是松了口,大有要帮衬着苏意如的意思,郑氏便立马扑到了苏意如身上,母女俩一个比一个会演戏,当场便哭了起来。
苏澈被他们哭得头痛,立马一拂袖:“此事到此为止,你从公账上支一百两,再去买一副相似的,以后莫再提了。”
早就才想过苏澈会是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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