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却骤然发现温迟迟腿上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不断地往后退。
她身后空无一物,没有墙壁依托,只几根栏杆,很容易摔下去。
宋也动作停了下来,沉声道:“别往后退了。”
温迟迟哪里能听他的,只知道要往后退,再往后退,远离他一些,再远离他一些。
台上此时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只身姿单薄的伥鬼;而台下,自然没有人敢靠近她。
一是怕遭了一身晦气,而是前头有箭对着呢,万一面前这阴晴不定的相爷心中不舒坦了,松了箭,那可是要命的事。
宋也看着她的动作,心中骤然发紧,连忙转头给了长柏一个眼神。
就在长柏要悄声靠近温迟迟的时候,温迟迟却先一步察觉了出来,她厉声道:“别过来!”
只一步之遥,长柏自然不会听她的,就此停在原地。
见着长柏逼近的动作,温迟迟却连连往后退,“都说了别过来,再过来我便从这楼上跳下去!”
宋也目眦欲裂,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温迟迟,又要闹哪样?”
温迟迟害怕得双手颤抖,直至托到了小腹上,才给自己找回了些许勇气,她道:“我不闹哪样,我要你将弓箭收起来,告诉他们,我没有杀过人,从来没有!”
“温迟迟!”宋也看着她,心中窝起了一团火,呵斥道,“你脑子昏了是不是!”
温迟迟害怕到了极点,鼓足了勇气,将心中所想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那些菜叶子,鸡蛋砸在我身上,砸在它身上,你有半点动作吗?没有!所以的屈辱全都要我和它来承受,你还像个人吗?像个男人吗?”
那个它说的是什么,旁人不知,宋也却心知肚明。
看着温迟迟双目猩红的样子,宋也只觉得心中绞痛难忍,他哑声道:“有什么过来再说。”
温迟迟深深呼出一口气,“我要你现在就说,否则我便自此跳下去,从今往后你这个相爷同我这个伥鬼的关系便再别想洗掉,永远都别想。”
宋也静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垂下了眼眸,然后又抬起,眼中尽是狠厉与薄凉之色。
他复又搭起了弓箭,瞄准了她,冷冷道:“威胁我?我就问你,下来还是不下来!”
温迟迟了然地笑了笑,多么荒谬。
她心中已然如死灰,不想做任何挣扎,脚上却自发地受着求生欲的支配,不断往后退。
宋也垂眸,掩下了眼里的情绪,手果断地松开,“嗖”地一下箭矢便飞了出去。
温迟迟见着箭矢飞来,心中一惊,脚下打滑,直直地自栏杆外飞了出去。
“温迟迟——”
宋也目眦欲裂,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往前去。
“宋相!”
吃鞭子
宋也不管不顾一切往台子边冲, 即刻便有数道冷箭自他身后追了上去,霎时间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有刺客!”
“守卫!护驾!保护陛下与娘娘!”
俄而彩楼底下便传来了妇女的尖叫声与婴孩的哭闹声,人相奔走, 混乱不已。
混乱成这样, 一瞬间诸班直、三衙、皇城司纷纷出动。
前些时候安排周密的计划全部被打破,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长柏只得命人跟在前头,自己跟在了宋也身后,挥剑将箭矢斩去,一路掩护宋也,而预先隐在暗处的皇城司指挥使周若安即刻带着手下前去捉拿放冷箭的刺客。
宋也用尽了力气追温迟迟, 跟着她从彩楼上坠下,不顾及她剧烈的挣扎, 捞到她的衣角便一把将她带到了怀中,死死地托在了臂弯中。
彩楼高不过三四丈,于宋也这样的精通武艺与轻功的人来说, 即便是摔下去也能稳住自己, 然而他却像骤然失去了力气一般,没有凝神聚气, 只将温迟迟往怀中带了带, 而后便仰在空中,令温迟迟与自己摔了下去。
温迟迟此时觉得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 跟那日夜里坠下山崖后灌入她耳膜中的一样, 然而心境确实全然不同的。
檐角风铃声响, 清脆悦耳, 风声淡了下去, 温迟迟耳边却骤然响起了袅袅而神秘的傩歌祭祀声, 以及尖锐刻薄的谩骂声。
温迟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坠楼后剧烈的痛感却没有像想象中一般向她袭来,她低头,入眼的便是一身紫官袍。
劫后余生的欢喜与轻松只因这一眼消失殆尽了。
而她的手腕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扣在了手中,腰身亦不知何时被他托在了手中。
温迟迟只略微动了动,便听见身下之人“嘶”了一声,她这才淡漠看了下去。
与宋也的视线相接,便见着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温迟迟迅速瞥下了眼睫,淡漠地推开他的手。
宋也松了一瞬,就在温迟迟即将将手抽离之时,蓦然重又攥住,生硬地将她捞了回去。
“你满意了?”宋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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