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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迟骤然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小腹坠痛更甚,她着急地抓住宋也衣袍的一角,喃喃道:“我不想在这了,我想回家,我害怕,我想回家”
她抓着,却抓了个空。
不相信
旦日宫中赐食向来有既定的份额与次序, 赐食自皇帝左右肱股之臣始,至皇亲勋爵、再至中书门下重要官吏、六部文吏。
宫中太监来禀报之时,殿中正赐到丞相、三司使, 以及六部几个长吏尚书手中。尚书名为六部各部之首, 实则“官”“职”“差”之中,也只是寄禄官而已,实为荣誉虚衔,手中并无实权,因而常常由其他有功的官员兼任。
身故的杨尚书便是三朝元老,年岁长了,精力不足以亲力操劳, 继续任职,先帝感念其佐政有功, 忧国忧民,便任其为户部尚书之职,挂名六部长吏, 地位与俸禄皆是一等一的。只需颐养天年, 无需再勤力操劳国事。
如今事发,宋也与三司使并着其他的几个尚书正值壮年, 用的量少, 又即刻喝了太医署开的方子后,身子已再无多大的影响了。
然而杨尚书年长, 连年操劳国事, 腊月里摔了一跤后身子已然不行了, 如今这遭便也没挺过去。
杨尚书德高望厚, 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百姓心中都是权威极高的, 受过杨尚书恩泽的几个路州人民甚至给这样一位老先生立了生祠。
便是不说杨尚书身死, 旦日祈福膳出问题影响国运,便是宫中用人出了问题,这也是让人后背直冒冷汗之事,毕竟九五之尊尚在宫中,这任何用度一丝一毫都把控地极其严格,又怎会有这样的纰漏?
见着宋也过来,那数十位跟过来的文官即刻安静了下去,垂首问安,付清涟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张太医也跟着拱手:“丞相大人。”
宋也看着张太医,颔了颔首,“可给娘娘诊过脉了?”
宋也问着,眼睛却略过张太医,略略扫了他身后这数十来号穿着绯色官服,眸中平静,毫不意外,只须臾便收回了视线。
“不用诊了,本宫还不曾用饺子,”付清涟挥了挥手,看向了张太医,心急道,“可有太医去瞧过皇帝?如今怎么样了?”
“陛下暂无大碍,臣已着人送回了宫中,娘娘安心即是,”宋也语气淡淡,口吻却不容人拒绝,“张太医,你去给娘娘瞧瞧,娘娘凤体尊贵,耽误不得。”
付清涟听了这话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就着椅子坐了下来,给太医看诊。
张太医把着脉,眉头却拧了起来,不消片刻便立即垂首,面容严肃地下了论断:“娘娘,臣即刻开一副方子。”
付清涟脸色一白,将才急了好一阵,以为是气的腹痛,没想到竟是因着她也中了毒?
说罢,张太医便极快地写了一个方子,令身后跟着的学徒照着方子配药递到佩兰手中。
佩兰即刻吩咐了人去煮,而后焦急地问张太医:“张太医,娘娘今晨只用了两口梗米粥,又怎会中毒啊?”
张太医道:“佩兰姑姑不必忧心,娘娘用量极少,几副药喝下去应当没有大碍的。”
听罢这话,佩兰舒了一口气,而后对着身后的人道:“诸位大人,您们也见着了,咱们娘娘亦是心系家国,操劳不已,前些时候凤体欠安数月之久,才将将好又有中毒之象,又如何能去庙里?如今当在宫中好好料理才是。”
说着,眉头一横,恶狠狠地指向了温迟迟,“实不相瞒,这一切便都是这个女子心思歹毒的女子之过。不光蛊惑了丞相大人还蛊惑了娘娘,心思狠绝,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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