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成男子汉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孝顺我呢……唉哟我还记得他小时候……”
听着顾母尾音掩饰不住的上扬语调,顾云合轻轻地垂下了眼。
手旁还搁着一本书,对话间她已经无意识地把书页的每一个角角都折了起来。
她试着把折起的角给按回去。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细细捋平书页,那里的折痕已经消失不掉了。
她问了问顾母打算怎么安排这次顾云昌的生日。
顾母语气得意:“云昌说他打算自己操办这次生日咧,让我别管他,钱给够了就行,你说他才上高中不到半年,居然就变得这么独立了……”
顾母絮絮叨叨。
“你给他多少钱?”顾云合问。
顾母说了个数。
顾云合轻轻拧起眉。
家里的日常开支明显是省不出这么多钱的,想来也只能是平时顾云昌在学校,顾母一个人在家里头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了。
少顷,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妈,下个月生活费你要是不够就不急着给我了,我打工和学校奖学金还有钱。”
顾母虽说向来厚此薄彼,但也知道女儿这是在为她着想。
她支支吾吾了会儿,也不知道答应下来没。
顾云合沉着眼,交代说让顾母看着点顾云昌,生日不要惹事,也不要去请些三教九流的人来玩。
顾母最开始还能应着,后边就有些不耐烦了。
顾母道:“行了,我儿子我怎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你在外边读你的书,这么关心家里干嘛?”
顾云合轻声:“爸爸说过让我照顾好你们……”
她始终忘不了顾父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爸都走多少年了,以前他在家也没瞧着多对家里的事上心,整天背着摄像机跑东跑西。”顾母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说了,你弟高中要下课了,我给他送饭去。”
随即就挂了电话。
方一可在旁边刷着短视频,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些她的对话。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顾云合,其实你不用那么……”
话说到一半她又讲不下去。
这总归是顾云合自己的家里事,她们关系再好,也不宜多说点什么。
要不怎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顾云合提了提唇角,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眼神有点涣散地盯着窗外,“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槛。”
顾父生前对她的好、临走前说的一那番话、最后拿给她学美术的补偿金……好像自顾父逝世的那天起,她就戴上了枷锁。
所以一次又一次被顾母与顾云昌的态度伤害,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抛不下那颗关心他们的心。
“算了不谈这个了。”方一可换了个坐在凳子上的姿势,“你们辩论杯的初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顾云合点头:“对,就明后天的事。”
作者有话说:
文案辩论赛名场面就要来咯~(兴奋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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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妹妹性格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她从最开始还期待着母亲的爱到后面逐渐死心、厌恶母亲的重男轻女;一方面她又因为唯一对自己好的父亲说的那番遗言(照顾好妈妈弟弟),内心产生愧疚、不安,被道德感约束,从而强迫式的让自己去关心母亲和弟弟,最终形成了矛盾的结合体。
顾妹妹跌跌撞撞长大,索性有人横冲直撞进了她的世界,推开她的大门说爱她~
初衷想写的就是这样一个成长救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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