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淮沉默下来,乔慎之却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就趁热打铁,接着蛊惑道:“乔璟占了你的身份那么多年,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一定心里很生气吧?没关系,哥哥会帮你好好教训他,叫他把不该得到的全都交出来不说,也必须把你受的苦加倍吃回来,怎么样?”
陈岁淮对乔慎之先前说的那些无动于衷,却在听到他后面对乔璟的评价与恶语时,无名之火噌地窜上心头,恨不得把乔慎之从听筒的另一端拉扯出屏幕暴揍一顿。
这世界上只有他可以觉得乔璟是个好骗的傻子,别人不能这样说他。
乔璟缺的爱与陪伴有他来给,不曾体会的自由也有他来帮着成全,哪里轮得到乔慎之这样的渣滓评头论足?
可陈岁淮也清楚地知道,肺腑里这股怒气有一大半其实是冲着他自己来的。
因为他早就罪该万死地让乔璟受过他不敢回想第二遍的苦了。
“你手上的人?让我想想……地产与消费线两个子公司的有五个高管,总部财务和人事据我所知也各有两个你的人。”陈岁淮几乎不带思索地报出了几个让乔慎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的名字,然后沉着地说,“这就很惊讶了吗?乔氏几次股价的波动背后你做了多少手脚,需要我一一帮你算清楚吗?”
乔慎之:“不可能,你没有证据……”
“谁说我没有?”
陈岁淮确实没有。上一世他与纪澜挖出这些乔慎之与其它乔家人埋下的中高层,花了足足两三年的时间确定名单,再逐一收集资料。
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中间涉及了无数复杂的人际利益,若是草率连根拔起,非但不能清楚干净这些眼线,反倒会将乔氏元气大伤。
陈岁淮只是在诓乔慎之,就赌他现如今还不敢与乔岩正面对着干,把做过的事公之于众。
贪婪之心一旦暴露出来,乔慎之现在有的那些都会被乔岩收回,脑海中“夺权篡位”的设想再无实现的可能。
“和你今天的对话我也都录下来了,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交给乔岩,他会怎么做?”
到了那时,受到惩罚的只有乔慎之一个人,陈岁淮什么损失都没有。
乔慎之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你虽然没有损失,可是也得不到什么啊?你以为乔岩会因此对你刮目相看、感激你大义灭亲?不可能的,我爸这个人对血缘关系凉薄得很,他那么宠爱乔璟,内心都一直防着他,又怎么可能对你这个半路窜出来的亲生子多么信任?”
“你这么做图什么?”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与我合作对你有利无害,陈岁淮,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图的。”陈岁淮冷漠地说,“我是在威胁你,接下来的日子在乔家夹紧尾巴谨言慎行,毕竟我手上有足够叫你被乔岩扫地出门的证据。”
“你疯了吗?”
陈岁淮说:“我没疯,你要是敢动乔璟一根毫毛,我保证叫你最后的日子里连个人样都没有。”
他怒火攻心,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拼命抑制心里翻滚的暴|虐情绪,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客厅开门的钥匙声。
“谁人样都没有?”乔璟打开房门,探头张望,“你又去打陶琛了?他上次那两颗门牙到现在才种完,给人留个喘气的时间吧。”
陈岁淮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刚才看到文档的第一时间就点火把它烧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不然还不知道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没去打他,就威胁两句。”陈岁淮顺着乔璟给的借口说下去,“他最近没再骚扰你吧?”
“哪会,之前消停了一阵子,笃定我不能拿乔氏压他们家之后又开始散播谣言,可被你打了一顿以后服服帖帖的,现在看到我就绕道走。”
乔璟先前劝了陈岁淮好一阵子不要冲动,结果一个没看住还是把人打了,赔门牙钱倒是小事,害得陈岁淮被取消了下学期的奖学金评定这个惩罚让乔璟念叨了许久,担心档案记过要是不能消除,会对陈岁淮的未来职业生涯有影响。
“你没事就好。”陈岁淮只是轻描淡写地这么说,这句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好像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乔璟安好,别的事都不值一提。
“所以你为啥又威胁上他了?”
陈岁淮看清乔璟眼中的疑色,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别的说辞把事情圆过去,就凑上去亲乔璟。
第五十二章
激烈的吻之后如果不再做些什么, 好像就会叫那份深情安放不到实处,于是陈岁淮顺理成章地把乔璟抱到床|上,天还没黑就与他耳鬓厮磨起来。
乔璟在这种事上从来不与陈岁淮推拒, 只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 某些人被锻炼得的时间日益增长, 也不知道一天天都从哪里学来的花样,新奇得让乔璟习惯不过来, 被迫时常刷新认知。
他知道讨饶没用, 索性就不再像之前那么低声服软了, 反正陈岁淮不会真的做过火,只要相信着他、无脑跟着指引走就行了。
可就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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