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不情愿地翻过身,从裹卷一样的被子里伸出头,眯着眼睛看秦知颂,眼神里透露出不满。
“我现在这样怪谁?”
秦知颂伸手剥开被子,视线扫过睡衣宽大的领口,一片白皙的锁骨和颈侧,上面印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眸色一暗,秦知颂摊开手,袖扣乖乖躺在手心。
“我的错。”
昨晚是闹得有点凶,但这也不怪他,是戚绥太主动。
哪怕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但看着戚绥咬住手指咽下呜咽时,还有乖巧舔舐着他布满情〡欲的脸,不论是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
瞥一眼秦知颂手里的袖扣,戚绥爬起来,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看上去像一只刚出窝的猫。
“做什么?”
秦知颂摸摸他的脸,“你买的,难道不该由你亲手戴上?”
戚绥抿唇,盘腿坐在他面前,拿起袖扣,动作熟练地帮他戴上,满意地笑了起来,抬头看秦知颂,“我眼光真好。”
秦知颂低头,贴在他额头亲了下,“是很好。”
两枚袖扣都戴上,戚绥又倒在床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你是在借着这句话夸自己,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
闻言秦知颂失笑,手指穿过他头发,又想起了昨晚帮戚绥吹头发时,细软发丝穿过指间的感觉。
喉结上下滚动,退开到床边。
“今天这么聪明。”
戚绥哼了声,转过来盯着秦知颂,“开车小心,我今天会早点回来。”
“晚点也可以,但要记得跟我说一声。”秦知颂拿上外套,“现在八点多,你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再起。”
“知道了。”戚绥答应,想到王婶等会儿可能会来敲自己的门,立即紧张起来,“那个,你下楼的时候记得跟王婶说一声,不用来叫我起床。”
秦知颂挑眉,但戚绥已经缩回被子里,站在原地几秒,应了声后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下楼后,王婶立即从厨房出来,随时一副待命的样子。
“先生——”
“不用去叫他,让他多睡会儿。”
王婶一愣,忍不住往楼上看,很快反应过来道:“是,先生放心,不会去打扰戚少爷的。”
秦知颂看了眼腕表时间,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问的也不用问,少说话多做事。”
从秦家老宅来的佣人,还是在老宅做事多年的人,怎么会毫无任务地过来。
哪怕不是苏蓉有意安排让她过来为难戚绥,但人心难测,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有时候是不受控制,而是受到情绪控制。
王婶神情僵住,直到秦知颂走出门厅,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站在原地几秒,面无表情回到厨房。
没一会儿,把火调成小火,搅动着锅里的粥,打出了一个电话。
“他们警觉性很高,我没办法做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警觉一点也是好事,不要太过于放松,免得最后又有把柄落入别人手里。”
“夫人,他们俩的关系真的不会影响到少爷在老爷那边的地位吗?”
此刻正坐在花园里,膝盖上抱着一只猫的苏蓉表情温柔,耳机里传来这句话时,她正好抬头去看楼上的书房。
因为下周要去茶园住一段时间,秦炳胜这几天都在交接手里的事情,安排好所有,不能让集团脱离他的控制,所有事都要在他的视线里。
收回视线,“没发生的事情去做假设,都会往坏的结果去想。”
“那夫人真的打算放纵少爷这样下去吗?为了让戚少爷不被打扰,少爷已经处理过戚家那边的事,但戚家那几个人不会轻易放弃这颗摇钱树,最近又在蠢蠢欲动,还有戚家本身就是一颗雷。”
“我们知道的事,阿颂也知道,不用担心戚家。”
苏蓉并不把戚家和戚绥视为威胁,至少,目前不构成任何威胁,反而是他们去茶园这一段时间,才是秦炳胜自己设下的局。
一个用来优胜劣汰的局。
“外面的媒体拍到后,不会说得好听。”
“豪门之间的八卦新闻,从来都不好听。”
苏蓉撸着猫,指尖点了下猫的额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睛却没有半点感情,“记住你的任务就行,让他们保持警惕。”
“我明白了,夫人。”
王婶挂断电话,看着锅里的粥,又想起来这边前,苏蓉交代的事情,轻叹了声。
她不明白苏蓉为什么会放纵秦知颂和戚绥的关系,在她看来,换作任何一个门当户对一些的人,都比现在能理解。
戚家这样的小鬼才是最难缠的,因为没有顾虑,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戚绥睡了个回笼觉,快十点才起来。
画展的参观时间是到下午六点,他跟谢淮约好了吃午饭,然后看完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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