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没有报复你,不代表我不想。”
说完伸出双手狠狠推开他,当胸就是一脚!
贺灼伤得那么重,刚刚能下床走路,哪能受得住,踉跄几步“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弹倒在地,后背的纱布登时被沁出的血染红。
不及起身,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刺向胸前。
季庭屿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往他胸膛扎去,贺灼下意识伸手格挡,却发现刀尖根本就没挨到自己。
“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我那么信任你,这三样你全干了!”
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抽得贺灼背过脸去。
“你从第一天起就那么了解我,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的习惯,知道我的一切我的全部你都知道,那上辈子呢?你他妈早干嘛去了!我等了你三年,你看过我一眼吗!”
他不是上一世唯唯诺诺的可怜虫,贺灼施舍给他一句问候就要奉为圭臬感恩戴德,他是发狂的狮子,是睚眦必报的猫,披着强撑出来的面具发泄憋了半个月的怒火。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是不是很沾沾自喜啊?”
“上辈子被你磋磨成那样的人,这一世还傻乎乎地爱上你,被你迷得晕头转向,这种滋味一定很爽吧?”
“难怪你就像个色情狂一样天天想着摸我操我,我他妈还把那当喜欢,到头来,是我前世没给贺先生操到,你是不是到死都觉得可惜啊!”
他吼得眼睛充血,整个人就像坍塌的雕塑一样发抖,不再饱满的耳朵胡乱摇晃,昭示着这只小猫歇斯底里的愤怒背后,到底有多绝望和无助。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我让你说话!”攥着他的衣领一把拽到面前。
四目相对的那刻,贺灼轻轻掰开他的手。
“别用这只手握刀,硌出血了……”
季庭屿憋了半个月的眼泪倏地滑了下来。
“怎么瘦成这样,你不吃饭吗?”
贺灼抬手摸他瘦削的脸,心脏仿若被凌迟。
“发烧好一点没有,还有感染吗?”
“这两天一直下雪,骨头疼不疼?”
季庭屿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故作狠厉的外壳被轻松击垮,手臂骤然脱力,匕首从掌心掉落。
“关你什么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要你了,你还敢到我面前晃,我打死你找个地儿埋了就是两分钟的事,你以为我还会心软吗?”
他快哭崩了,一哽一哽地抽搐,牙齿在打颤,仿佛整个人都被泡在绝望的苦水里,活活淹死。
贺灼疼得喘不过气,捧着他的脸,吻他的鼻尖和发顶,想帮他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别哭了,你想干什么,只要和我说,我都答应你,我帮你办……好不好?”
即便要一刀杀了他才解气,贺灼都没有怨言。
季庭屿摇头,慢慢俯下身,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脸贴在他胸前,就像无数次寻求他的安慰那样。
只不过那时贺灼是他唯一觉得安全的港湾,现在却是让他心如刀绞的地狱。
他踏入过一次,绝不想要第二次。
“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拼命想把你从我的生活里赶出去,但我根本做不到……”
“我以为我做得很好了,习惯了,能潇洒地离开了,可你一出现,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知道你来了,我就只听到一点脚步声,闻到一点味道,我就知道是你……我那么爱你,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我还能怎么办?你教教我……”
他抬起脸,湿红的眼泪水连天。
“哥,你教教我吧,我快要疼死了……”
第63章 我会帮你解脱的
季庭屿哭了很久,哭到后面都没声儿了。
眼泪干涸在他干瘦枯黄的脸上,和之前蓬勃肆意活力满满的嚣张小猫判若两人。
贺灼一直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揉进怀里,嵌进胸膛,肩膀被扯疼了也在所不惜。
仿佛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亲密。
“几天没吃饭了?”
他揉着小猫的耳朵,呆呆地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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