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
邓书棋心中又是一惊。这桩案子,也是他断过的糊涂案之一。
闵州产茶,海上走私,茶是重要商品。这几年佛手茶极受海外之人青睐,卖出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储家便有人盯上了茶农们的茶园,示意邓书棋以官府的名义低价收购佛手茶,不允许茶农私底下卖茶,将利润压到最低,几乎让茶农们贴钱给他们干活。
这谁受得了?茶农们纷纷反抗,但小股势力怎么能和官府作对?很快,这些反抗的茶农都被缉拿归案,送去了菜市场砍头。
而卷宗中的记载,当然不会记录邓书棋等人的恶行。只说是种佛手茶的茶农不满价格低,聚众闹事,竟然胆敢行大逆不道之事,着实可恨,当诛!
这份记载,表面上来看,一点毛病都没有。毕竟官府低价收佛手茶这事儿,衙门并未张榜,没有下盖了大印的文书,茶农们拿这事儿说嘴,邓书棋当然可以不认。
更妙的是,其他茶的价格都没有变,卖得好好的,就你种佛手茶的茶农闹事。不是因为卖不出去茶发疯还能因为什么?
这事儿的内情,就连梁千山都不知道。要不是萧景曜和庄明颇有些交情,庄明手底下的人更是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将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单看卷宗,萧景曜还真以为这些茶农是刁民了。
做了亏心事,总归是心里不安的。邓书棋见萧景曜佛手茶一案,脸色僵硬了一瞬,而后迅速笑道:“大人过奖了。相比起大人干过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下官做的一点小事,实在不足一提。”
您可收敛着点,别再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好好闵州待个三年,顺顺利利回京不好吗?
邓书棋欲哭无泪。
萧景曜却还是不放过他,继续痛打落水狗,在邓书棋敏感的神经上蹦迪,对着邓书棋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落在邓书棋眼里简直像是阎罗王的召唤,“邓大人,我来闵州也有一个月了,你挑个合适的日子,将这两年的账本都送去总督府吧。本官要查一查账目。”
查账!邓书棋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嘣的一下,断了!
现在大齐官场上流传着一句话,叫“萧景曜一查账,官员轻则流放”。
邓书棋本就心中有鬼,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个刺激,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在萧景曜面前保持住了镇定,邓书棋回府后就开始焦躁不安,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天,写写画画,又是让幕僚过来商议大事,又是派人去给宋家递话,肉眼可见地乱了阵脚。
而这时,一直静静地在府里当隐形人,默默承受着宋氏女欺凌的张氏和邓芳娘,眼中却亮起了期冀的光芒。
第101章
萧景曜一步步把邓书棋逼到现在这副焦躁不安, 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的地步,又偏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让邓书棋每天都在猜猜猜, 整个人都快精神分裂了。
萧景曜却心情大好,游刃有余地处理公务,时不时和梁千山喝回酒, 若是庄明在的话,再叫上庄明。
萧景曜特地提醒庄明, “邓书棋撑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还得劳烦庄兄加派人手盯死了海上走私的商船,记好他们犯罪的证据。”
庄明自是点头应下。
回到总督府的时候, 小汤包手里拿着一块消食饼啃得正香。
小家伙吃起东西来特别有感染力, 萧景曜刚从酒局回来都觉得自己又饿了, 忍不住问顾希夷, “厨房还有吃的吗?”
“当然有。先前做了鸡丝面, 汤底还在火上温着, 我这就让人再去下碗面。”
说着,顾希夷又笑, “天气越来越冷, 小汤包的饭量也越来越大。今天吃鸡丝面,他竟然一口气吃了两碗,还嚷嚷着要吃。我实在是怕他积食,只能拿块消食饼给他,他倒也不挑,吃得香喷喷。”
“我们儿子吃什么东西不香过?”萧景曜摇头失笑,一把捞起小汤包, 震惊地发现他现在想单手捞起小家伙都有些费劲儿了。这崽崽莫不真的是小猪崽崽,每天都在悄悄长膘, 然后震惊他这个老父亲?
小汤包哪里知道亲爹在腹诽他是只小猪崽,见亲爹的目光在自己手里的饼饼上打了好几个转,小汤包眨眨眼,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饼饼,嗷呜嗷呜啃了两口,又皱皱小眉头,犹豫了片刻,大方地将手里的饼饼往萧景曜嘴边递,“爹爹,吃。”
他刚刚可是有认真竖着耳朵在听爹爹和娘亲说话,知道爹爹饿了,还在等鸡丝面。现在鸡丝面还没端过来,爹爹又总是盯着自己的饼饼,肯定是饿坏了。
大方把自己的饼饼递给亲爹的小汤包拍拍肚皮,脸上满是骄傲之色,他果然是世上最乖巧最孝顺的小朋友没错了!
萧景曜哪里受得住这么可爱的儿子,当即将头埋在小汤包肩膀位置狠狠吸一口,惹得小汤包咯咯笑,又对小汤包肥嘟嘟的嫩脸蛋儿伸出了罪恶之手,rua儿子rua了个爽。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好rua了,作为父亲,怎么可能错过这个rua儿子手感最好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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