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保底了,不会再有落榜的危机,新出炉的贡士们自然也是春风得意,没少呼朋引伴,以文会友,诗会开了一个又一个,就差编一本同年册了。
这种情况下,余思行来和萧景曜他们相聚,自然是理所应当,并未打扰他备考。
余思行过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个人,是同他一起前来京城赶考的晋州举人,姓卫名昭,这次也顺利考过了会试,名次还十分靠前,正好排在第十名,时不时看萧景曜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景曜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灼热。
刘圭听了余思行的话,顿时羡慕得双眼放光,“还是你们脑子灵光,念书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年纪轻轻就能金榜题名,以后你们都是官老爷啦!”
余思行也是一阵大笑,眉梢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得意,他的年纪在贡士中也算年轻的,得意几分并不稀奇,直接打趣萧景曜,“那还是比不过景曜,他都当了六年的官老爷了,遥遥领先!”
刘圭摇头叹气,“他打小就不是一般人,和他比,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余思行再次哈哈大笑,又推了推卫昭,乐道:“你不是一直对景曜推崇备至,如今亲眼见到了他,感想如何?”
萧景曜颇为诧异地看向卫昭,卫昭气质很是沉稳,被余思行点破萧景曜粉丝的身份后,脸上也没露出窘迫的神色,不卑不亢,镇定地对着萧景曜拱手道:“久闻萧大人盛名,如今得见大人,当真是三生有幸。”
余思行继续拆他的台,对着萧景曜开始卖新伙伴,“你是不知道,他捧着你那些书,护得跟宝贝似的,旁人说你一句不好,他都要撸袖子跟人大战八百回合!”
正努力在偶像面前维持自己稳重可靠形象的卫昭:“……”
这个损友,不能要了!
刘圭又是一阵大笑,戏谑地看着萧景曜,挤眉弄眼,“人和人果然不能比,有的人年纪轻轻,就拥趸者无数啦!”
萧景曜:“……”
卫昭定了定神,继续拱手道:“萧大人那套书籍,让我获益良多。我能侥幸中举,多亏在别人家的藏书中读过了大人编写的科举书,确实得谢过大人。”
萧景曜先前编写的科举资料,京城卖爆了一轮又一轮。其他地方也有卖的,只是没有京城火爆,正版盗版都有,价格也不低,有的装帧精美的,自然被爱书之人细心收藏起来。卫昭去别人家借书看,正好就看到了这套书。
萧景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卫昭一番,见对方身上穿的都是旧衣,料子也都是寻常,对卫昭的家境有了数,只是笑道:“我编写那套科举书,也只是分享自己的读书考试经验,能让你们有所裨益,那就证明这套书还是有点用处的。”
余思行却满脸感慨与佩服,“景曜你有所不知,卫兄实乃我平生所见的最爱看书之人。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晋州,听闻哪家有书,愿意借给旁人看的,他都会上门求书一观。不论严寒酷暑,从未断过。我第一次见他,就是在一位友人家,他在大冬天走了几十里路,落了满身雪,手上都是冻疮,嘴唇发乌,手脚都快冻僵了,还是礼数周到地行了礼,问主人家能否借书一观。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也就是中举后,他的日子才好过点,但他得了银子就去买书,日子过得扣扣搜搜的。到了京城,还因为衣裳太过简陋而被其他举人嘲笑,偏他毫不在意,继续粗茶淡饭,攒着银子买书。”
萧景曜心下震动。看着卫昭平静的模样,萧景曜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义务教育学的一篇文章,《送东阳马生序》,不由脱口而出,“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卫昭眼神大亮,瞬间将萧景曜视为知己,“大人高见!”
不愧是他的偶像!
萧景曜敬重卫昭求学之刻苦,郑重道:“私下小聚,不必称什么大人。你和思行同年,比我大两岁,叫我景曜便是。”
说完,萧景曜又向卫昭引荐刘圭和高扬二人。
等到双方都见完礼后,高扬忍不住唏嘘道:“同样四处奔走,我不如卫兄远矣。”
人家走遍晋州,只为求书一观。哪像他,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富家翁,仗着家资颇丰,到处游玩,真是不思进取!
感慨间,高扬又拍着胸脯表示,“我家离晋州也不远,家中藏书颇丰,修了一座藏书楼。若是卫兄日后还想看书,可以到我家来!”
卫昭心情也颇为激荡,好在他性子平和踏实,听了高扬的情况,也没生出什么仇富的心思,而是坦然笑道:“若是有缘,卫某定会去府上拜访。”
卫昭的脾气,是在一次次登门求看书被拒绝中锻炼出来的。书籍这么珍贵的东西,主人家不想借给你看,甚至恶语相向,都是常事。卫昭听过的难听话多了去了,见过的冷脸不知凡几,锻造出一副坚如磐石的性子,听了高扬这话,顺势拿了杯酒,对着高扬笑道:“卫某代天下艰难求书的读书人谢过高兄。”
高扬挠挠头,豪爽地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乐呵呵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书写出来,就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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