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是别人推荐谁他就能让谁上的。他花了几天时间把你参演的作品都看了一遍,是相信你的能力才同意让你来的。”
董酥白闻言也松了口气,朝周围扫了圈:“那唐导人呢?”
“估计又在跟编剧吵架吧,一会儿就回来了。”张平在桌上堆成小山的纸张里翻出一本薄册子递给他,笑得目的不纯,“酥白啊,上次杀青宴我看是姜烯送你回的家,你跟他是不是很熟啊?”
董酥白一愣,还以为他知道自己跟姜烯的关系,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对,张导找他有事吗?”
张平伸手在纸面标红的地方点了点:“确实有事,你看看这个。”
第73章 “在这啊。”
董酥白低头看去,被圈出来的是个人名,他看剧本的时候见过,是个戏份不多但贯穿全局的重要人物。
张平端着茶杯笑眯眯地喝了口:“他每次看见我都跟白日撞鬼了一样,逮都逮不到。你给我个他的微信,或者直接帮我问问他对这个角色感不感兴趣?”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六:“这片酬可不低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董酥白耐心等他说完,随后一口回绝道:“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张平不满。
为什么。
董酥白下意识往身后还在运转的摄影机那看了眼,眼底折射出意味不明的光。
他一直都有想过要慢慢把姜烯从东桦院的阴影里抓出来,人人都可以有害怕的东西,但这个东西绝对不能是摄影机这类跟他过去遭遇有直接关系的事物。
可能由于药物的缘故或是心理上的难安,姜烯平时表现得确实越来越正常,可每天晚上还是会半宿半宿的失眠。
董酥白有意让自己睡眠程度变浅,半夜起来总是会看到他要么致力于在自己在身上盯个窟窿,要么躺在床上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要么就坐在阳台陪衣服吹风发呆。
他一天克服不了,这些东西就一天不会放过他,他就一天没有真正从那些不带窗户的房间里逃出来。
但董酥白不急于一时,他把这个周期定得很长,长到以年为单位,以两人未来的所有日子为筹码。
他短暂的沉默让张平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心潮澎湃地咧开嘴在旁边等他答复。
董酥白一时哑了声,他还真没法跟他解释这个。
“我说导演啊。”他把剧本推给张平,无奈地拖着长腔说道,“这娱乐圈也不是没新人了,你天天盯着他干什么,他又不是当演员的。”
“那不一样啊,角色跟演员之间你得考虑一个适配度吧,得考虑观众缘吧。再说了,他做经纪人哪有做演员合适啊。”
张平一根一根点着手指跟他细数,把被热气熏出雾气的眼镜擦干净。一谈起挖墙脚,整个人的气质立马一个大翻转,从精悍沉稳的知名导演转眼变成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董酥白抬手笑了笑,不以为然:“人家大学读的就是这个专业,张导你就别想了,他不会入这行的。”
张平见他这么笃定也不服气了:“你都没问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了你还 别不信,等过段时间《绝意》上映,他在网上热度绝对不比你们小。”
到时候他在上点营销,那播出的热度还不是蹭蹭往上涨,他想想都觉得美,发达了发达了。
他伸出手:“你不问那我问,微信给我。”
董酥白推脱不得,扭头想了想办法,假意找微信的由头给姜烯发了消息通风报信。
张平典型的过河拆桥,好友一加上,他就立马把董酥白推出导演室,打发人赶紧去准备准备一会儿要拍的戏。
大夏天拍古装,厚重的衣服几层几层地往身上堆,基本上拍完一条就得重新补一次妆,整个剧组一天下来就靠那点绿豆沙冰续命,每天收工后第一件是就是回酒店把自己一身黏腻的汗味洗干净。
高温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月,等进入九月中旬的时候才总算好受一点。
剧组时间安排得紧,早五晚十都是常有的事。但忙归忙,导演还是会每隔半个月空一个双休出来,确保他手下的演员不会累到两腿一蹬撒手人寰。
董酥白对此相当满意,以至于当地的航班公司每十五天就能看到一次他飞往池涴的订票信息。
但这个月例外。
武侠的取景复杂,剧组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转场实景拍摄了,董酥白直到拿上机票登机时才看清上面的目的地。
正是之前发生山体滑坡的地方,而且他们临时搭建的拍摄地点,好巧不巧就在龙固镇附近,走个来回也就几分钟的事。
董酥白下车看向那片熟悉的地方,天灾之后政府拨了很大一笔钱用来安抚重建,其实前前后后也就三个来月的时间,但印象里败井颓垣的镇子已经焕然一新了。
只是他故地重游,身边却少了很多旧友。
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随手把龙固镇现在的样子拍给姜烯,那边没回消息,几分钟后直接打来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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