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月就不一样了。
小姑娘出落得水灵,举止落落大方,一看就是被父母养得很好。
可惜——这么一个花样年华有千万种未来的女孩,却是自己转着轮椅推开的门。
姜烯来之前提到过这件事,董酥白当时还以为是骨折暂时不能走路,再往坏了想也只能想到瘫痪。可他视线往下一扫,才发现小姑娘放在轮椅踏板上的只有一条左腿,右边空空如也。
他五指不可控地紧了紧。
许是今天周末不用早起,月月身上还穿着睡衣,乱七八糟炸毛的长发随意披在背后,抬起头还没开口打招呼,在看到董酥白时肉眼可见地先吃了一惊。
董酥白眉梢一扬,也朝她笑了笑:“你好啊,月月。”
“老爸,你怎么认识……”月月看了看董酥白,又看了看李全,下一刻,赶紧转着轮椅往回去跑,“有人来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换个衣服再出来!”
李全瞧见自己女儿捂住脸往屋子里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询问地跟姜烯对上眼神。
姜烯这还有什么不不明白的,笑着跟他说道:“李叔,光顾着喝茶也忘记跟你介绍了。酥白是演员,月月估计看过他演的电视剧挺喜欢他,见到真人吓到了。”
他边说边拉着李全坐下,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面上又带了点担忧:“月月的腿……”
“没了。”李全说起这个重重叹了声气,刚凑到嘴边的茶也喝不下去了,“医生说实在保不住,截掉是最好的打算,月月前两天才出院回来。”
董酥白皱了皱眉:“肇事司机抓到了吗?”
“抓到了,一个还在读大学的男娃。”李全望向月月的房间,“车是租的,家里条件跟我们差不多,赔了八万块钱。我们当爸妈的什么忙也帮不上了,只能少在孩子面前哭,让她能好受一点。”
“那月月……”董酥白开了头,但没把话说完。
姜烯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想问月月现在怎么样了,好好的孩子少了一条腿,他怕她自己心里想不开抑郁。
周围安静了片刻,房门被重新推开,小姑娘换了条裙子转着轮椅出来:“悄悄话要小声讲,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我哭过好几天可是都没有用,医生还是要锯掉我的腿。”
她想拿桌上的橘子,姜烯见她够不着便递给她。
小姑娘说了声谢谢,拍着自己的左腿道:“老爸老妈不要再难过了,这条腿还能动,没有瘫痪对我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老爸答应过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给我安假肢的,到时候我就又可以自己下来走路了。”
李全作为父亲一贯会在女儿面前维持坚强的模样,可听完月月一番话后他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看不清是不是在哭。
月月心里也不好受,可她太懂事了,清楚如果郁郁寡欢她们一家三口的日子都会过不下去。现在至少有能走路的选项,那一切在她看来就还有希望。
她不想再提这些,扯开话题看向董酥白。
董酥白还陷在压抑的情绪里没出来,注意到她的视线,敛回神情问道:“是要跟我拍照吗?”
月月不好意思张口,只点了点头。
“好啊。”董酥白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手机,举到一个大多女孩都喜欢的角度等她发号施令。
姜烯看着两人笑笑,手上静悄悄地从包里掏出一沓信封,趁李全没注意塞进了沙发的靠背里。
在厨房忙活的女主人不肯让他们任何一个进去帮忙,自己利落地弄好了一大桌子菜,乐呵呵地喊他们趁热吃。
董酥白找个了理由在中途出去了一趟,他记得开车经过的时候在不远处看见一家银行,绕路走了没多久果然找到了。
他取了一万块钱出来,又要了信封跟纸笔,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几大袋耐放的水果带过去。
一顿饭连吃带聊花了足足三个小时,姜烯知道李全杂事多就不久留,让他以后需要干活随时联系自己,带着董酥白跟三人辞了别。
他们走的时候天空毫无预兆地下了雨,姜烯只带了一把小伞,跟董酥白并肩沿着马路边缘走,迎面却跟一个男人撞了个照面。
男人没带伞,活脱脱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入夏的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姜烯压低伞面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董酥白把伞柄往他那边推了点,再抬眸的瞬间目光在男人脸上停了一瞬。
他暗自纳闷,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下意识地跟着转头看,也没留意到鞋尖拦路的易拉罐,一脚踩上去整个身子猛地往左边一栽。
脚踝处袭来一阵痛感,他“嘶”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腰间被一只手稳稳揽住,他身上也没粘到一滴雨水。
“没事吧?”姜烯忙拉住他,急声问道。
“没事。”董酥白摇了摇头。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不敢在地上踩实,脑子里仍旧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刚才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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